白榆就是那个被放在心上的人,而余年心里明白,他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
所以不管跨年那晚郎弈表现得有多诚恳,余年还是在天不亮的时候落荒而逃了。
刚才郎弈在屋里抢走了他手腕上的发绳,那是余年从暗恋郎弈那天起就一直套在手上的。
以前曾幻想过如果某天郎弈找不到发绳扎头发,自己准备的这条就能派上用场了。
如今那样不切实际的幻想早就没有了,而那条发绳也几乎早已成了余年的安抚物。
余年开不了口追讨那根发绳,郎弈自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一行人散步闲聊着来到海边,沙滩上的游人并没有因为天色渐晚而减少,反而比日落时还要多。
沙滩上有人在卖孔明灯,这种城市里明令禁止售卖的物品在场的几个人都没玩过,叶司丞来了兴致,跑过去买了一个回来。
红色的油纸看起来很是喜庆,叶司丞不仅跟店家询问了放孔明灯的方法,还借了一支笔回来。
他先在一面写上心愿,嘴里念念叨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一类的吉祥话。
晏绥第二个写,他常年在海上冲浪,最在乎的就是安全,他一笔一划写下“安全第一”四个字,然后把比传给郎弈。
郎弈示意他先给谢宇川,谢宇川也不客气,接过笔在另一面写上“愿星星一生顺遂”。
白榆没想到谢宇川的愿望是写给自己的,他虽觉得在孔明灯上写字这种行为很幼稚,但又不得不承认谢宇川着实让他很感动,于是在那行字下面又写了一句,“宇川也是。”
郎弈本想让余年先写,余年两只手插在兜里,摇了摇头,于是郎弈拿起笔,认认真真写上“年年亦如此,我亦盼年年”。
红色的孔明灯照亮了余年的脸,他不想破坏郎弈那两行字,虽然写在同一面,但余年还是选择离他稍远点的距离,缓缓写下一行字——
“愿得偿所愿”。
他没写愿谁,心里暗自希望所有人都能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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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愿所有人所求皆所愿。
泡温泉
五月份的海风微凉,虽不至于冻人,但吹久了还是会觉得冷。
白榆迎着风打了个喷嚏,不由得又把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
“这么凉,”谢宇川伸手摸摸白榆的脸,刚触碰上就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继而又去摸他的手,“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