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看了眼校服,是高中部的款式。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手忙脚乱地将明显大出很多的校服穿在身上。
“郎弈,我一猜就是你,”主任无奈地指指他,“后天就要高考了,学校提前给你们放假调整,不是让你在学校打球的。”
说罢主任又恨铁不成钢地对另外几个人说:“你们几个也是,成天在一起玩,就他成绩最好。”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跟主任套近乎,惹得主任又生气又忍不住想笑。
余光里主任发现了站着一旁一言不发的余年,正想上前询问,郎弈突然搂住了余年的肩膀把人藏在了后面。
“那什么,我们都记住了,主任您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郎弈这么说着,其他人也跟着打掩护,主任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还是决定不再追究。
余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直到教学楼门口才堪堪停下脚步。
“校服,还你。”余年想要把拉链拉下来,可偏偏衣料夹在里面上不去也下不来,急得他出了一头汗。
“送你了,”郎弈无所谓地摆摆手,“过了今天这套校服我就用不上了,你留着,下回逃课记得带上,免得又被主任逮住。”
余年紧张到一句话听懂了一半,稚嫩的脸颊也因为着急而泛起热气,他再次确认道:“我怎么还给你?”
郎弈觉得这个小学弟傻乎乎真有意思,于是故意逗弄地说道:“去d大吧,到时候去d大还我。”
说罢笑着朝他摆了摆手,然后在其他人的催促下往前跑了几步。
十八岁的郎弈浑身上下都像发着光一样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只可惜余年在那天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倒是在学校的公告栏里看到了他的照片。
“郎弈…”余年站在红榜前念出这两个字,照片中的人是和他记忆中一样的笑容,名字旁边是他考中的学校,正是他那天随口一提的d大。
余年那一刻突然有了方向,他匆匆挤出人群,跑到无人的操场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说自己不想去国外念书,他要参加高考,考d大。
当三年后余年终于如愿到d大报道时,现实又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
自己只知道郎弈现在大四,具体哪个专业哪栋楼余年一无所知。
直到有次他在学校里与小时候家里的邻居秦越然,得知他也是大四,余年试探地问他认不认识郎弈。
结果令他感到惊讶,秦越然不仅认识郎弈,还和他是住在一起两年的室友。
从此余年就时不时向秦越然打听郎弈的情况,没几次就被秦越然发现了端倪。
余年不得已向他承认了自己的目的,不是想和郎弈发生点什么,就是想把当年借他的校服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