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觉得在遇到喜欢的人之前谁都不知道自己是直还是弯,性向本来就是不确定的,只是看对方是异性还是同性罢了。
【会。】
余年回答得很干脆,因为他想起来自己其实也算是郎弈掰弯的,毕竟再此之前,余年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生。
虽然只回了一个字,但郎弈突然联想到下午和余年聊起的话题,不得不怀疑余年之所以能这么肯定,是因为他也曾经有过相似的经历。
【你的标准会变吗?】
郎弈想确定那个人在余年心里还有多少分量。
余年不懂郎弈为什么要问这个,也不想一直被他套话,于是反问道:“你会吗?”
余年想确定自己当年无意中偷听到的内容是不是属实,又或者说,过了几年,郎弈喜欢的类型会不会有所变化。
郎弈思考了半晌,问道:“语音方便吗?”
余年从上铺往下看,室友有在下面打游戏的,还有和他一样在床上的,似乎没人学习,但考虑到等下的话题,余年还是打字回道:“你可以语音。”
“网上说每个人都会对伴侣有一个心理预设,我也有,”郎弈顿了下继续道,“不过我觉得标准不是一尘不变的,归根结底还是得看上眼,对吧,如果真的遇上喜欢的,谁还顾得上标准不标准的。”
余年抱着腿坐在床上,耳机里郎弈的声音像是靠在他耳边说的一样。
他思考着郎弈话里的含义,想问他如果不成熟稳重也可以吗。
也许是余年这边删删减减地像是要发表长篇大论,郎弈故意打趣道:“你要是有这么多话要讲,干脆明天出来见一面吧。”
按道理白榆的事水落石出之后,余年的工作就该结束了。
本以为两个人的交集也该到此为止了,顶多朋友圈里点个赞或是逢年过节客套几句,余年甚至觉得只要郎弈好友列表里有他就可以了。
现在郎弈居然主动约了自己,余年虽有些不敢置信,但反过来一想,他帮了白榆那么大一个忙,郎弈请他吃顿饭好像也是理所应当的。
想明白这点,原本雀跃的心跳都变得不那么热烈了,不过余年这人随便惯了,这种类似于中奖的心情也足够维持他开心一阵子了。
只不过余年以为的见一面就是学校附近的餐厅,没想到前阵子为了联系方便而发给郎弈的课表他还留着,刚到午休时间,余年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余年还在收拾书本,听到郎弈说他已经到学校门口了,一贯处事不变的表情也有了些许裂痕。
他在同学诧异的注视下跑出教学楼,深秋的落叶在他脚下发出愉悦的脆响。
郎弈说要请余年吃个饭,余年觉得他不必这么破费。
“吃川菜怎么样?”郎弈不以为意,自顾自说道,“我看你朋友圈里说想吃二食堂的川菜总排不上队,没想到这么多年他家还这么火。”
余年惊讶地回头看他,表情比以往生动许多,郎弈极少见余年平静以外的样子,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