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家那吃人的地方存活下来,已是不易。
是萧烬的出现,好像一切他计算好的事,才终于开始慢慢的有了转折,只是一开始他对萧烬的恨超过了那些。
他没被人爱过,阮宏不允许陆离靠近他身边的时间太久。
陆离的爱,他也没感受到多少。
痛苦想得太多了,脑子里自动的跳转了美好的梦境,萧烬对要离世的陆离好,买回了陆离的所有画,好像还有很多很多潜藏的细节,他分不清楚,也没看见过。
想得越多,好像越痛苦,现在的他,学会了感受到痛苦应该挣扎着摆脱,这样的念头,支撑着他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毫无杂色的纯白,白得有些刺眼,一片白色刺激着阮砚的眼膜,身上因pde引起的燥热感已经消失,或许是因为松弛剂的剂量太过,他现在都觉得浑身都还有些发软。
‘滴——滴——’
耳边是心电图仪器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仿佛被放大了数倍。
阮砚环顾着陌生的环境。
这就是他们说的。
亚联盟军医院。
病房里干净得一丝不苟,也没看见熟悉的身影。
确定萧烬没在房间里,阮砚自己撑着床缓缓的坐起身。
余晚推门进来就看见阮砚自己在撑着起身,连忙走过去帮阮砚拉了拉靠垫,“阿砚,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阮砚摇摇头,“我没事了,想喝点水。”
余晚把水杯递过去,阮砚喝水的空档他说,“阿砚,亚联盟军医院这边给你抽血化验检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药剂的用量不是很凶猛对你的身体没什么危害,只不过pde得催化效果太强,有可能会促使你的易感期提前到来。”
阮砚喝水的动作一顿,蹙了蹙眉,“促使易感期提前到来?”
余晚点点头,“嗯,是给我检查单的医生告诉我的。”
阮砚转手将水杯搁在床头,温璟逸给他的抑制剂已经用完了,原本两个月后才会来的易感期突然变成了定时炸弹。
他偏眸看向站在一旁的余晚,“阿晚,把你的通讯器给我。”
“噢,给。”余晚把手腕上的通讯器取下递给阮砚。
阮砚直接拨了温璟逸的通讯,可直到通讯自动挂断温璟逸都没接,阮砚只好给他留言,让他看到信息,寄抑制剂过来。
阮砚刚将通讯器递还给余晚,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鱼贯而入。
几个看起来年纪不小的医生围绕在阮砚的床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病例本,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医生语气温和的询问,“有感觉哪里还有不舒服吗?”
“除了身体发软,没哪里不舒服。”
“还头疼吗?”
“没有。”
阮砚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几个医生探头讨论了几句,旋即跟阮砚说过话的那个医生突然又看着阮砚说,“是这样的,因为你被注射过不明药剂,现在已经消散了一部分,但身体里还有残留,虽然我们已经给你做过全身检查,但我建议你,能在医院住满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