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从不会让自己彻底陷于慌张混乱,即便遇到突发事件也能很快调整自己的状态,平静地寻找解决的方案。
余清窈曾在网上看过有人说,拥有一位有松弛感的伴侣是一件幸福的事。
他们并不会因为突发事件或者别人的一些失误而焦虑烦躁,争执斥责,反而会耐心温柔地安慰,积极主动地提供帮助。
强大而自在,优雅而从容。
在李策的身上,余清窈就感受到了这样的松弛感。
也因为他的一句话,她心里的那些焦虑就好像被春风吹化的积雪,通通消融不见了。
“那就好,我刚刚还担心会影响到你。”余清窈拿回自己的手机,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那我就不打扰……”
“嗯。”李策站直了身,重心往一侧落,身子靠向旁边的门框,投在余清窈脸上的阴影挪开,主卧玄关顶部射光的灯照进她的眼睛。
余清窈瞥见了一抹熟悉的颜色。
那是一幅画,挂在正对门的地方,顶部有一个暖色偏光射灯,光环聚在画的上半部分,往下呈现出一个钝三角形的散光,将画面的浓烈色彩烘托而出。
这是美术馆很常见陈列展示作品的设定。
“那副画……”她刚准备要走的脚,马上就钉在了原地。
“画?”李策抬头回眸,顺着余清窈的目光,望向墙上的画,像是后知后觉才慢慢回道:“这幅啊……是从你们院买的。”
余清窈认识自己一笔一笔画出来的作品,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买走她画的人会是李策。
而且他从没有向自己提起过,她的画就是被他买走的。
余清窈因为惊讶而微张开唇,那双本来就偏圆的杏眼又睁圆了两分,就好像一只吃惊的兔子,隐隐有两只支棱起来的兔耳朵立在她头顶上。
突然间,她又联想到在别墅里的几张压在相框里的小卡片。
他不会无缘无故拥有她的小画卡,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买下她的画作。
甚至,他可能也不是无缘无故和她签下协议结婚书……
总不会是另有图谋吧?
余清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脚步不禁往后退了半步,好像这区区半步就能让她在面临无法预估的危险时逃出生天一般。
余清窈又梳理了一遍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除了一些太早的已经模糊了外,从初中到大学期间她确定自己没有因为意外而失忆过,要不然她肯定不会忘记李策这样出众的人。
“……我们,以前认识吗?”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选择直接向李策开口问。
李策望着她,思忖了须臾,坦白道:“认识。”
余清窈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随后又拧着眉头苦恼起来。
自己怎么不记得他们认识。
李策转身朝房间走进去,温声道:“想叙旧么?”
余清窈握紧自己手机,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可
是身子比她的心诚实,早就迈开脚步跟随李策进了去。
像只好奇的傻狍子,想要一探究竟。
李策把她带到水吧台。
这个足有五十平的主卧里被分为几大部分,玄关右边进去是主卧的床,前面还有米白色的一字沙发和木色支架的巨屏电视组成的休息区,休息区的左边靠着墙设有个小水吧。
李策从转盘上取下一个玻璃杯递给她,让余清窈自己在即热饮水机里装水。
余清窈给自己接了半杯冰水,安心喝了口。
这个时候哪管什么养生之道,她只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晚餐的那杯酒的后劲应当不至于能持续一两小时吧?
她感觉越来越晕乎了,实在离奇。
李策从水吧台拿出瓶开了的红酒,给自己倒了半杯。
他倒是酒量很好,也不怕醉。
“那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李策往沙发走,余清窈又跟到了沙发。
“很小的时候。”李策让她坐下,余清窈就坐下,像是吃了迷魂药一般。
她太好奇了,好奇到现在李策让她往东她都不会往西。
“有多小?”余清窈巴巴追问。
“你当真一点也不记得了么?”李策抬起眼睛,望向着她,好像还盼望着她能忽然想起什么。
对上余清窈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甚至还有点愧疚的眼神,他不得不再做提醒:
“你看了我书房里的小卡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