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吓得不敢多看多言,上前查看皇子的手腕,手揽住他的肩膀想要扶他站起来。
“放手。”裴争在背后冷声开口。
那太医半扶着祁长忆的身子,若是一放手小人儿肯定会直接跌回地上,地板冷硬,实在不能多待。
“裴大人,皇子恐怕……”
“我让你放手。殿下身子尊贵,岂是你能随便碰的?莫非你是手不想要了?”
那太医心里一惊,慌忙松了手,小人儿果然站立不住要倒下去。
裴争突然站起身,迈了大步过去把即将倒在地上的祁长忆捞进了怀里,小心的避开了他的手腕,将他轻柔的放在床上。
太医有些看不懂了,自己方才没来的时候裴大人怎么不知道把殿下抱到床上休息,偏要等自己出手了再一脸要杀人似的把人抢走。
他不敢多想,赶紧过去帮殿下把脱臼的手腕接了回去。
接骨的疼痛不比断骨少,祁长忆嘴唇都咬的发白了,没有哼一声。
太医又给祁长忆将膝盖处涂了厚厚的一层药膏,用轻薄的纱布包住,防止剧蹭。
—番忙活完之后,太医头上都岀了一层汗,他抬头看了看,才发现裴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房间,只有乘风护卫在房门口站着。
嘱咐了祁长忆接下来几天一定不要随便下地走动,太医才在乘风的注视下关门离开。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祁长忆一个人了,他躺在床上,被褥盖过头顶,这才轻轻柔柔的在被窝里开始闷哼起来。
手腕和膝盖都痛得厉害,他忍不住又哭了鼻子,但是没有人能发现,哭着哭着,他也就累极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醒来,李玉来服侍他换好衣物,用了点早粥,祁长忆难得的吃了两碗。
前行队列已经在客栈外等候了,乘风来接祁长忆下楼,应主子的要求,他是背着把人送下去的,手在祁长忆腿弯处攥成了拳,不敢触碰到背上的人。
毕竟他这双手还想要。
祁长忆被送回了马车上,裴争并不在上面。
李玉伏在马车旁小声道,“殿下,裴大人今日骑马,在队伍前面和赵将军一起呢,您没睡够的话可以补会觉。”
听见裴争不会坐马车后,祁长忆果真松了口气,但心底难免还是会有小小的失落。
他告诉自己道,没关系的,毕竟自己喜欢裴哥哥喜欢了那么多年,肯定不可能一下子就不喜欢了的,这颗心还会为他心痛,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这么想着,在晃晃悠悠的马车睡了过去,可能做了什么噩梦,梦里秀眉一直紧紧皱着。
接下来的几天,裴争一直是骑马走在队列前面,他们现在到了远离城镇的荒野,途经的地方有不少山坡和树林,万不能放松了警惕。
祁长忆独自乘坐着马车,晚上也只能将就着睡在里面,而其他人则全部住帐子。
每次到了吃饭的点,队伍便会停下修整,李玉就端着吃食来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