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李玉看着祁长忆的眼睛坚定道,“殿下,事到如今,您一定要坚持下去,撑下去,一定要相信赵将军!”
狱卒又开门进来,把李玉带了出去。
听了李玉方才的话,祁长忆心底又燃起了些许希冀。
裴争带着人进来的时候,祁长忆难得的意识是清醒着的。
让人退出去后,裴争手里攥着个盒子走过来。
打开盒子,里面的药香传出来,手指沾取了些,细细的涂在小人儿身前的伤痕处。
“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外面应该是很冷的,裴争的手指很凉,小人儿的身子却温热,甚至温度比正常人还要高一些。
修长的手指每涂一下,小身子就跟着颤一下。
“见到人了?”
裴争低声问。
祁长忆点点头。
“都说什么了?”
祁长忆似乎需要认真想一下才能想的起来,“小玉子说……外面好冷好冷……但是却没下雪……”
裴争笑了笑,“是很冷,你现在的身子怕是受不住。”
祁长忆眼睛又失了神。
他以前最爱看雪,今年,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看到雪了。
好想看雪啊。
“嘶……”
手指涂到锁骨下突然微微用力,小人儿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走神 ”
裴争收了手指,空盒子扔在脚边。
弯腰伏在他的脖颈间,深深呼吸,独属于小人儿的气息有着镇定心神的作用。
“长忆,意为长相忆。如果爱消磨殆尽,就用恨来填满。不管是爱还是恨,你都必须,永远记得我。”
上街
“今儿这天更冷了些,外面都结冻了。快进来,里面不透风暖和点。”
“可不是,走了两步都把我冻透了,哎,今年这雪怎么还下不下来哟。”
两个狱卒边说着边从牢房走道穿过,带进来一席寒风。
隐在黑暗的人影动了动,被风吹得身子打了个寒颤。
祁长忆意识昏沉了半日,方才被风吹醒了。
真的很冷啊。
他刚才做了个梦,梦里也是冬天。
那是五年前,他十一岁,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因着比寻常人愚钝些,总是受尽欺负。
而那时裴争十岁,已经顶了父亲的官职,成了少年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