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可能是刚才,被那些碎片割伤的,不过不要紧的……”
沈十九的表情看起来可不是不要紧,这伤痕再偏离几下,可能就割破喉管了。
裴争不知怎的,居然一阵后怕。
直接拉着人走到了烛台旁边的案桌,在光亮下看的更清楚了,那处伤痕还有些深,血都顺着脖颈流进衣袍里了。
不过这衣袍是玄色的,所以染了血也看不出,裴争爱穿玄色的衣服,也正是有这种考虑。
“还有药吗?”
沈十九指了指另一边自己的衣服,“还有一点的。”
裴争走过去拿起他小小的衣袍来,找了半天,在他袖口居然掏出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来。
“用那个,那个紫色的……”沈十九小声道。
裴争取了紫色的药瓶过来,打开之后,一股药香冒了出来。
裴争手指沾了些清凉的药膏,去给沈十九涂抹着。
手指底下的肌肤细腻如同羊膏玉脂,越涂裴争的眼神越加暗沉。
沈十九则一直避开着眼睛,目光盯着别处,呼吸十分清浅。
裴争手指慢慢往下,挑开了一点他的衣襟,药膏继续抹了过去。
可是,那玄色的衣袍底下,却忽然显露出了一点红色,看起来像是朱砂般,细长的两条不规则形状,蜿蜒曲折的顺着白皙的肌肤延伸。
裴争呼吸猛地一窒,两手用力一扯,扒开了沈十九胸前的衣服。
那凹陷的明显的锁骨之上,竟然出现了几道红色的印记,虽然没有连成什么明显的图案,但是火红鲜艳的扎眼。
这是什么?
怎么之前看的时候还没有,如今又出现了?
并且也是在锁骨上,未免,太过巧合了。
裴争抬起狭长眼眸,紧紧盯着沈十九。
“这是什么?”
沈十九赶紧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发现那东西显露出来了之后,慌忙想拉住自己的衣襟去遮挡。
“师父说,这,这是胎记。”
“胎记?那为何之前没有?说实话!”
“我,我说的就是实话,师父说,说我体质特殊,所以,所以胎记有时候会出现,有时候,有时候会消失的。”
沈十九被吓得有些结结巴巴的,他的胎记是被师父用特殊药物绐隐藏起来了的,这几年来只显露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