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九竭力忍住眼泪,眼角却滑落了一滴眼泪,他无声的唤了句,“裴哥哥”
裴争最受不得他这副哭过的样子,微微用力把他拉到了跟前,手指抬起替他抚掉泪珠。
“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沈十九乖乖点头,自己抬起袖子把小脸擦干净了。
裴争摸了摸他的头,便也走去了药房。
李玉帯着沈十九先回了后园小楼,给他打了盆热水要他擦了擦脸。
“李,李管家,你说,师父和大人要说什么啊?”
沈十九方才哭得狠了,现在还在止不住的抽噎。
李玉把热手帕递给他,“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沈公子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裴争进了药房后,沈欢就在背后“嘭”一声把房门关上了,脸色差的难看。
裴争却还能有闲情去上下扫视药房的药材。
小徒儿不在,沈欢不用考虑他的感受,因此也懒得跟裴争兜圈子了。
“裴大人,趁着我现在还能叫你一声大人,我们就当没见过也没认识过,好聚好散了不就行了?”
“不行。”
裴争薄唇吐出两个字。
沈欢道,“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若是大人非要继续把我们困在这丞相府,我可不保证不会说出些什么。”
“沈师父想说什么?”裴争看了沈欢一眼,语气凉薄,“不妨直说。”
“直说就直说。”沈欢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我都知道了!以前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皇子祁长忆,不是什么坠崖,分明是被你逼的跳崖自杀!”
裴争眼神忽的更加阴沉了几分,看着沈欢的目光像是能把她冻成冰筛。
“你听谁说的?”
沈欢犹豫了下,还是回道,“二公主,祁冰之。”
其实沈欢也知道,祁冰之的话不能够全信,但是有些既定的事实定然不会是祁冰之捏造的,比如祁长忆吃的苦,受的伤,以及被逼自杀。
“裴大人,不知道您可有什么解释吗?”
裴争静默了好一会没有言语。
“没有。”
沈欢突然就冲到了裴争跟前,高高扬起了手来,想要直接给裴争一巴掌。
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有多么冷血,不管是以前的皇子还是现在的小徒儿,都是那么单纯善良,那么明媚温暖的一个小人儿,更何况还长得如此倾国倾城,裴争是怎么忍心做那些伤害他的事情的?
但沈欢还是把手放了下来,打他干什么,自己还嫌手疼呢。
“我话说完了,大人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吧,再留我们在这也没什么意义了,一旦小徒儿恢复记忆,肯定还是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