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隶棠刚从历练场回来,还没来及回营帐,就遥遥看见了这边的动静。
看到那个小人儿跌倒在地上,裴争却迟迟不去管他,赵隶棠一股气就涌到了胸口。
而裴争看清了来人,伸出去的手,慢慢,慢慢的落了下来。
“殿下,你怎么样,没事吧?伤着没有?”
赵隶棠上下打量了小人儿一圈,想看看他有没有摔到哪里。
祁长忆看着他的脸,渐渐就与记忆的那张重合在了一起,他记起了有关于赵隶棠的一切来,包括赵隶棠将他从帝都城救出,安置在这军营的那段日子。
至于为什么赵隶棠会将他从帝都城救出来,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
未可可
祁长忆轻轻唤了声,声音小的几乎快要听不见,可是赵隶棠却听得真切。
站在一旁的裴争,也听到了。
赵隶棠身子一顿,“长,长忆,你刚刚叫我什么?”
“棠棠哥哥”
祁长忆又唤了声,眼蓄满了泪水。
赵隶棠对他一直都很好很好,什么事情都会站在他的立场考虑,并且从不会做什么强迫他的事情,对他比亲哥哥还要关怀照顾的多。
赵隶棠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个以前老是这么甜甜软软唤他的小人儿,现在终于又回来了。
可是祁长忆只唤了他两声之后,便再也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他浑身都变得滚烫,并且嘴角开始往外溢出血来了。
赵隶棠赶紧打横抱起他,快步向着不远处的围帐走去。
路过裴争身边时,赵隶棠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裴争站在原地,不敢回头,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心。
冰冷的寒风自他指缝穿过,虚无缥缈的捉摸不透,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风一起飘走了,凭他再怎么努力,也抓不住了。
祁长忆被送回了营帐,沈欢等人也很快赶到了。
营帐外面有很多士兵守着,里面灯火通明,所有人都焦急不已,但又无计可施。
“沈师父,怎么样?”
赵隶棠问沈欢道。
沈欢替小人儿将胳膊上还在扩大的一片血迹包扎上,然后双目含泪道,“很不好,若是在不进行换
血,只怕,挺不过,今晚了”
一旁的月奴听了此话,一时腿软没站立住,跌坐在地上,也捂住了嘴巴无声哭了起来。
赵隶棠不敢置信,“沈师父,就没有别的办法再坚持一下了吗?帝都城的人应该也快到了,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好了,不要放弃啊,我们不能放弃!如果在这个关头放弃了,那长忆怎么办?他现在只是睡着了,他一定在等着我们救他!”
沈欢眼泪止不住的流,“没有,没有,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了!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