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武泉武副将见外面的人迟迟不动弹,怕自家将军在气头上会再拿他们撒气,赶紧的就跑到了操练场门口来,亲自请月奴进去。
月奴惊讶道,“我可以进去吗?是将军让我进去的吗?我真的能进吗?”
“是将军准许的,快进去吧。将军刚发完火,现在气还没消,说话小心点。”
月奴点点头,跟着武泉第一次走进操练场,这里的沙地都要比外面的更加软一点。
其他的将士们全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叫不上名字的杂役,被武副将亲自请进了操练场。
月奴刚在赵隶棠面前站定,就见他将手的弓箭抛向了自己,月奴赶紧伸手接住。
那是赵隶棠常用的一把弓,弓身很重,赵隶棠可以轻松的单手拎起,月奴两只手抱着却都很是吃力,是绝对不可能举得起来的。
“给他只箭。”
武泉看了眼自家将军,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便让人给了月奴一只羽箭。
月奴艰难的拿住了弓和箭,然后有些茫然的去看赵隶棠。
赵隶棠目光没有看他,只是看了眼远处的靶子,微微扬了扬下巴。
“射间那个。”
这话说得,就像拿着弓的是什么百发百指哪射哪的高手一般。
周围的将士们有些窃窃私语起来,心想这个小小的杂役居然能用将军的弓,难道来历不一般?
但是不一般的话又怎么会只在军营做一个杂役?
月奴有些惶恐,他从没有摸过弓箭,甚至连拉弦和瞄准都不会,更别说现在这把弓重的他举都举不动。
但是赵隶棠发话了,月奴就老老实实的听从。
使出吃奶的力气,一张素白的小脸都涨得红了,还是只能把弓举到小腹位置,再往上就抬不起来了。
“噗嗤”一声,人群有人忍不住乐了,方才紧绷着的气氛好像突然就松懈了似的,接二连三的有人跟着一起乐。
“都闭嘴。”
赵隶棠只需要抬眼往人群扫那么一圈,所有将士就都噤若寒蝉,重新不敢吱声了,并且明显的感觉到将军比刚才还要生气。
月奴力气快要使完了,手里的弓也感觉到越来越重,越来越往下坠,胳膊便慢慢滑落了下来。
随后,一只手忽的从下托住了那把弓,赵隶棠站在月奴跟前,垂眸看他。
“左手拿着。”
月奴随之听话的松了右手,弓仍然稳稳的固定在原地。
感觉到赵隶棠走到了自己身侧站着,两人的距离近的月奴时不时的都能够蹭到赵隶棠身上坚硬冰冷的盔甲,却不知怎的好像烫到了他似的,他耳垂微微发红。
赵隶棠托着弓的手转为了托着月奴的胳膊,宽厚有力的手掌攥着那细细的一圈,暗暗使力帮他支撑那把重弓。
“手握紧,右手拿箭,”赵隶棠嗓音低沉醇厚,“三指扣弦,左臂下沉,左手虎口推弓,右肩帯右手拉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