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忆忍不住哭出了声音,用力的抱着裴争,浑身抑制不住的颤动。
他有种感觉,他似乎,就要失去裴哥哥了。
即使没有我
原本是已经跟随着马车出了帝都城的,他们会一路北行,去到那个遥远又安全的国度。
但是迷药并没有让祁长忆昏迷太久,可能是因为他的特殊体质原因,与江逾白和乘风汇合没多久后,他就醒了过来。
任凭李玉和江逾白怎么连哄帯骗,祁长忆都不肯相信,他自始至终坚信的只有一点。
裴哥哥不会丢下他的。
他让马车停下来,自己跳下来,就要返回帝都城去。
乘风无论如何不肯放他走。
祁长忆当即就急的红了眼眶,他不知从哪拿出个利器来抵住了自己的脖颈,帯着恳求意味的看着乘风和江逾白。
“我要回去我必须回去的我不能让裴哥哥一个人留在那里一个人,他会孤单的我想回去
陪陪他我要陪着他”
最终,马车折返,全速赶回了帝都城。
不巧的是,在城外时正巧遇上了撤退出城的蛮族大军,而阿木勒就骑着马走在那队列的前方。
可蛮族军队并没有停下脚步,阿木勒策马匆匆与他们略过,只派人留了一张字条给祁长忆。
上面写:愿以后不再是敌人。
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而祁长忆终于赶回宫后,就看到了孤零零的站在一片血色的裴争。
他提着剑,斜斜的站在那里,微微歪着头看向自己的方向,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一般,看起来有些茫然无措。
那满地满眼的红,在他身后形成了铺天盖地的妆,触目惊心。
人在将死的时候,原来是感觉不到痛了的。
浑身的伤,胸前的血洞,都不再痛了。
可是只要微微的一呼吸,就会吐出口血来,那些血全都流到了祁长忆的后背上,浸透了他的大半边素白衣
“裴哥哥”
裴争的身子慢慢脱力,从祁长忆的肩上滑下去,只凭小人儿的力气,没有办法再将他扶起。
祁长忆仍然抱住了他的上半身,用自己的袖子堵着他身上的血洞。
“不要哭心肝儿,不哭我不痛,真的,不痛”裴争断断续续道,眼眸的猩红嗜血已经消散
不见,变得温柔缱绻的似是秋光湖水一般,干净澄澈,出尘无暇。
祁长忆不肯眨眼睛,盯着裴争苍白的脸,眼泪尽数涌出,心口也像是被人撕裂了一道口子,在随着裴争一起流血。
“就再哭这最后一次,以后,都不要再哭了”裴争唇角微微动了动,“要过得开心,要笑,要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