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严铄和虞凝霜没想到的是,还有意外收获。
为了坐实马坚匿身丁税,需要质询郑氏表弟的身份籍贯,结果这一位表弟却对这最为基础的问题表现出了十成十的慌乱害怕,顾左右而言他,说得磕磕绊绊,好像那名字身份是他借的似的。
严铄直觉不对,急急起身,悄然离堂。
他再回来的时候,符参军本来已经审定了匿身丁税一事,将罪又归在马坚头上。
然而,在严铄将一卷文书交给符参军后,后者脸色一变,只朝表弟将那惊堂木猛拍,喝到“你究竟姓甚名谁,从实招来!”
表弟被吓得浑身哆嗦,也知东窗事发,当即认罪。
原来是严铄听出表弟的剑南口音,又见他似在身份上撒了谎,于是速去找来剑南道发来的通缉文书查看,翻找一番之后确认,这表弟竟然是一个逃犯!
他倒是没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只是一个逃兵。
他原为当地的一名厢军,在一次剿匪过程中出逃了。
在符参军的高压审问之下,表弟只能伏法,讲他如何偷了一些山贼的赃物,便弃籍跑路;讲他如何随着一小撮儿流民混入汴京;讲他入京之后……
“之后……?”符参军逼问。
“之、之后……”
表弟顿住,偷往郑氏和马坚处看了一下,也只能眼一闭,心一横坦白。
“之后小的便搭上这郑氏,与她合计着寄住到了田家。”
什么?!
虞凝霜一线吃瓜,差点激动地跳起来。
原来两人哪里是什么姐弟,本来就是一对相好!
假表弟的话让全场哗然,连那不苟言笑进行着记录的老书簿,都不自觉抻了抻耳朵。
更别提看堂审热闹的热心群众,还有在堂上台下的各位当事人了。
虞凝霜真希望能将马坚此时的表情记录下来。他满布红紫淤伤的脸完全僵住,渐渐渗出青色,直到冒出闪耀的绿光来。
台下的田忍冬也深受冲击,直和谷晓星道。
“天娘啊,怪不得我老觉得她和她那表弟之间奇奇怪怪的……竟是这样。”
此时,始终哭啼着一言不发的郑氏也不能坐以待毙了。否则她就是与人合谋、企图侵吞家产的骗子。
于是她往地上一跪,果断将黑锅甩给了假表弟,哭诉是对方逼迫她去勾搭马坚,好为他挣些钱财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