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知此时人群中,一个端酒的女婢,忽然也把手里餐盘一掀,从裙底抽出双刀,猛得砍向一名全无防备的宦官。当场把他的头横割下来扔到饭桌上,咕噜噜洒着血滚了一桌!
一时间席间大乱,厮杀的逃窜的惨叫的,宾客侍从往外逃,侍卫护院往里冲,场面乱成一团!
‘郑钰’就借这机会,捉着郑泽天一路出了太监的豪宅,借着四散奔逃的人群潜藏身形,缩地成寸,七拐八拐得溜进贫民窟中,进入一处冷冷清清的荒院里来。
她随手打出符咒贴了门,布置阵法结界,然后弹指‘梆梆’两下,打断郑泽天的手足,把他扔到院子中央,甩手打出一串银钉,钉入他周身骨骼锁住道息。
‘郑钰’冷笑着,双目放出血光,
“小畜生,今天我就剖心挖腹,杀了你祭我师兄在天之灵!”
郑泽天咬着牙道,
“且慢,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罢了,我把天书背给你,你给我个痛快如何?”
“哼!现在求饶,晚了!我要什么天书!我只要师兄!死!”
‘郑钰’又是隔空一掌打来,郑泽天只听额前咔吧一声脆响,双眼便一阵血幕蒙来,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知道对方这一掌大概是打得他面庞迸裂,不成人形,只是收着余力没让他当场爆头而死罢了。
哎呦痛死了,真是头都打裂开了,这贼婆娘,还真是要折磨他七七四十九日,镇压成魂珠永世折磨,以血心头之恨呢。
果然,郑泽天很快感觉到手足都被剑气砍掉,那‘郑钰’一阵悉悉索索的,好像是换了身衣服,披麻戴孝,摆起灵堂来,先呜呜呜哭了一阵,勉强听起来,大致是说她和师兄三生三世的缘法,结侣修行,相扶相持,何其逍遥自在,如今都是遭了此劫,被这小畜生所害,师兄居然先她一步而去,痛煞我也如何如何。
然后这婆子便疯疯癫癫得扑出来,把郑泽天头皮揪着,一路拽到祭台上,手持尖刀就解了他衣扣,先给他当胸片了几片肉下来,生嚼了下酒,然后就要当初给他开膛破腹,剖心挖肺,生祭了亡夫了。
正在此时,突然一道红光,通天彻地,撕破天空罩来,趁着疯婆娘抱着牌位恸哭的当,当场如茧子似得裹住郑泽天全身!
那‘郑钰’发出一声母狼般的怒嚎,手持解牛尖刀飞扑上来,叮叮当当照着郑泽天心肺一阵乱捅,居然被那红光抵住,分毫也不能破开茧子!登时气得她无能狂怒,仰天长啸,拔地而起,御剑飞天拼命!
郑泽天躺在祭坛上,透过红茧,隐隐约约看到天上剑光追逐,绞杀缠斗了大概片刻工夫,便洒下了一阵血雨,把灵堂白幡都打得湿漉漉,红彤彤,一瞬间都仿佛变成婚堂了似的。
然后秦九落下来,把手里斩下的脑袋扔到一边,赶忙给郑泽天从祭坛上救下来,塞了半颗金丹给他含在舌下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