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聿,谢谢你。】
多稀奇,林知书第一次叫他全名:梁嘉聿。
像是郑重、严肃到极致。
梁嘉聿垂眸再往下看,林知书写道:
【如果你想,我可以。】
梁嘉聿的目光抬上去。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无袖连衣裙,长长的黑色扎成低马尾垂在身后。乌眉、杏眼,窄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柔软、鲜红的唇。
天色并不明朗,她直面自己的脸庞有几分视死而归的“悲怆”。
梁嘉聿微微挑眉,望住她。而后笑了起来。
果子自己也知道,成熟了,就可以叫人吃了。
有意思
他不是那种明知故问的人。
手指将贺卡原路折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剩余三封信件,副驾驶的chole帮忙收了起来。
林知书偏头去看窗外。
她不是那个十六岁的小孩子了。
更何况,即使她十六岁时,也没那么天真。
以为梁嘉聿是真的菩萨、大罗神仙,什么都不求地来帮助她?
而且如果是和梁嘉聿睡觉的话,根本算不上什么酷刑。
样貌、身材,没有不出众的,光是手里的财富都可以叫人前扑后续地往上冲。
更不必说,林知书喜欢他。
并非是有深厚男女感情的那种喜欢,林知书想,或许是喜欢和他说话的感觉,喜欢和他在一起时会被允许的坦诚,和喜欢对他的依赖。
而至于为何对这件事又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是因为林知书清楚地知道,他们没有深厚的感情缔结,这就意味着或许这是有性无爱。
不知道别人怎么办,林知书自认不是可以把性与爱区分的人。
虽然她也并没有任何经验。
由此也更叫她紧张。
一路上,林知书都看着窗外。
梁嘉聿叫了她三声,直到chole走下车来帮开车门,林知书才恍然回过神。
“到了?”她问。
chole:“梁先生叫你三次了。”
林知书“啊”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连忙下车。
chole去看梁嘉聿,发现他在无声地笑,双眉扬得并不明显,chole却能敏锐地察觉出他的愉悦。
是发自内心的,并非是挂在脸上的。
梁先生又遇到有趣的人或事了。
chole收心,简单和梁嘉聿汇报了一下下周一的行程,梁嘉聿点头,而后抬步朝公寓电梯走去。
公寓电梯宽敞,林知书站在前面,梁嘉聿自然而然站在她的侧后方。
四面镜子,叫林知书的目光无处可逃,只能锁定在面前的一小块公寓告示上。
她装模作样看得认真极了。
楼层在缓慢跳升。
跳到八时,林知书如遇大赦,正准备一个健步率先冲出去,却忽然听见梁嘉聿的声音:
“告示上写了什么?”
林知书大脑一片空白,正要再去看,却只看到了抬手将告示盖得严严实实的梁嘉聿。
他手臂从斜后方伸来,像是将林知书半拥在怀里。
沸水烧到翻滚,林知书的内心发出尖叫。
电梯门缓缓打开,她理直气壮:“我刚刚在发呆。”
梁嘉聿的手放下,随着她一起往外走。
“在想什么?”他又问。
谁说梁嘉聿不会明知故问的?
林知书脸颊已高温预警,然而她语气依旧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