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2)

林知书立马回道:“大年初二回,就是后天。”

“还是先坐大巴,再坐六小时火车?”

“是啊。”

“一个人?”梁嘉聿问。

“是啊。”

“不害怕吗?”他还记得林知书早些时候和他说过的话,她说车上很多社会人士,她需得紧紧靠着乌雨墨才敢安心。

林知书想了想:“应该不怕吧,大年初二兴许没那么多人返回。”

“几点出发?”

“上午八点的大巴车,火车是中午十二点,这样下午六点多就可以到家了。”

梁嘉聿应了一声,“不早了。”

林知书会意到他是要结束电话了。

“嗯,十二点多了,我也要去睡觉了。你现在是去吃饭吗?”

“是。”

梁嘉聿的确是要去吃饭。

他在飞机上特意没有用晚餐,但是没想到家里也并没有林知书。

外面的烟火停了,客厅里就显得格外安静。

沙发上是一条林知书喜欢披在身上的珊瑚绒毯子,梁嘉聿打电话时,一只手便搭在那毯子上。

“晚饭一个人吗?”林知书问道。

“是,我一个人。”

林知书有些讶异,但她也只问:“那你晚上打算吃什么?”

客厅的电视被梁嘉聿静了音,在上面歌唱的人莫名有些滑稽。

梁嘉聿将手里的珊瑚绒毯子揉起来,握在手里。

淡粉色调因褶皱呈现出多元姿态,像是林知书。

“吃什么都可以,只要别再是空心巧克力。”梁嘉聿说。

林知书笑起来总是短而有力,像暗黑房间里打开又瞬间关上的灯,确定曾经存在过。

“是谁敢让我们梁老板吃空心巧克力?”

梁嘉聿从来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慈善家,他想林知书了,他想要林知书回来他身边。

他不想隔着电话看不到林知书生动的笑脸。

珊瑚绒被完全地皱揉在梁嘉聿的手上,他说:

“谁今晚不在家,谁就让我吃空心巧克力。”

电话里,林知书传来漫长沉默。

“你在……南市?”

梁嘉聿轻轻放开毯子,平声道:

“是啊,小书。我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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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书不敢问:你是为了我回来的吗?

因她确定, 她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站起来的脚步已有几分虚浮,不确定是坐久了还是真的神情恍惚。

到底有谁可以逃脱梁嘉聿的手掌,林知书甚至失去了判断他到底用了几分功力的能力。

像是巨浪迎面拍来, 她只能无能为力地被迅速裹挟其中。

回到房间, 乌雨墨问她聊得怎么样。

林知书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或许她已不是单纯的喜欢,而是爱。

喜欢是听见甜言蜜语时欣喜若狂。

爱则是在每个美好的瞬间为能否天长地久而迷茫。

但林知书想,一定、一定不要让自己陷入痛苦的陷阱。

她不要求天长地久, 她会在毕业时让梁嘉聿离开自己。

她当然爱梁嘉聿, 但是梁嘉聿不一定要爱她。

世间规则若是早早铭记于心, 痴心妄想之人便可少受灵肉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