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趴下去,可以在他的胸膛上汲取无限的勇气。
面试穿着的白色西装裙被不管不顾地提上去,重新贴上梁嘉聿的胸膛。好神奇,心脏像是有看不见的脉络,在两人重新靠近的这一瞬间重新连接。
林知书觉得身体好烫、脸颊好烫,心脏“砰砰砰”地再次跳了起来。
它当然一年四季、每分每秒都在跳动。
但是只有在这里一刻,林知书觉得它在鲜活地“跳动”。
汹涌情绪再出现,但已不会流下淙淙的眼泪。
林知书安静地抱住梁嘉聿的脖颈,感受到他手掌轻轻地在她身上摩挲。
摸到她的脸颊,也摸到她的肩头,摸到她柔软的手指,也摸到她的腰。
而后是膝盖到脚踝。
梁嘉聿再次圈住林知书的脚踝,他偏过头,亲上她湿润的嘴唇。
时间带来的拘谨与生疏只有一秒,身体上的欲/望足够在顷刻掀翻所有的矜持与礼貌。
梁嘉聿收回手,一只按在她后背,一只按在她后脑。
他当然不喜欢在车里,不喜欢隔着一段距离,也不喜欢那样的逼仄、有所顾忌。
他喜欢林知书亲密无间地贴在他的身上,他喜欢林知书撩起的裙摆,他喜欢林知书细细的可以被他一只手握住的脚踝。
他喜欢林知书回到他的身边。
此刻觉得平静、安宁。
带有戒指的左手从林知书的发根处插/入,感受到她散发出的微微湿热。而后,坚硬微冷的金属便触感鲜明地从她的头皮上划过,来到微微战栗的脖颈、肩头与手臂。
梁嘉聿重新丈量林知书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反复地抚摸、也反复地圈住她的脚踝。
悲伤气息早已烟消云散,再对视时,林知书已双目湿漉漉。
她浑身都是湿的,哪里是只有双目。
梁嘉聿问她:“还想哭吗?”
林知书摇头。
梁嘉聿轻轻地笑了。
“小书,我想先去洗手。”
他抬起左手,那枚戒指在他修长有力的指节上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彩。
林知书轻轻地挪开了身子,她像只提线木偶,被梁嘉聿带着去了洗手间。
看见清澈的水流流过他的手掌,看见梁嘉聿把那枚戒指摘下,带进左手中指中间的指节处卡紧。
看见自己的身体被抱到高高的洗手台上,看见梁嘉聿右手将自己抱紧,低头亲吻。
而后视线开始失焦、开始重影、开始出现颤动。
银色戒指带来和体温完全不同的触感,它坚硬又温润、冰冷又炽热。
林知书紧紧抱住梁嘉聿的脖颈,像是茫茫大海中抱住的一片浮木。
水顺着林知书的小腿流下去。
林知书不敢去看,只抱着梁嘉聿的脖颈不松手。
水声再次响起来,梁嘉聿清洗手指和银色戒指。
戒指重新戴回无名指,梁嘉聿将林知书抱下来。
洗手间里顷刻变得安静,林知书松开抱住他脖颈的手。两人因此离出咫尺距离,林知书低头,看见他西裤上更深的水渍。
“这是你的还是我的?”林知书问出口,脸颊就烧了起来。
梁嘉聿低头看着她笑了,他用手指摸了摸她脸颊,把她散落的碎发撩到耳后。
“你要先洗澡吗?”梁嘉聿问。
林知书点头,“你呢?”
“我在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
“也对。”林知书说,“……那,你要走了吗?”
梁嘉聿低头看着她:“你希望我走吗?”
林知书摇头。
“但我已经没办法再穿着这些衣服了。”梁嘉聿说。他更靠后站了一些,林知书才发现他衬衫和裤子被自己糟蹋得不像样子。
“那怎么办?”林知书问。
梁嘉聿再次走近,他手掌抚住林知书面颊,低头又亲了亲她。
“我想你跟我回家,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