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的私人行程,他没有摘婚戒的习惯,即使碍于公众视线,只能戴个简单的替代品。
但是现在,出于一些更加细致的考量,他决定先隐瞒一下这个小小的、善意的细节。
于是他笑起来,假借菜单的遮挡,将素戒放进风衣口袋里,天衣无缝地伸出右手。
“岑景池——久仰大名,秦先生。”
【??作者有话说】
岑:在助攻和看热闹之间,选择了趁乱添一把火
养猫
一场午饭,四个人没有一个的心思在席面上。
岑景池和宁策都是在圈里混成了精的狐狸,心里想什么,面上也不会显出来,秦奂除却开头说话冲了些,之后好像平静了下来,恢复了一片古井无波的神色。
仿佛最开始的小插曲并没有在他心上掀起多大的波澜。
相较之下,凌奕这餐饭就吃得很难受。
十八岁半大不大的小孩,正是隐约能察觉一点沉默底下端倪的年纪,跟一桌子暗流涌动的成年人挤在一块,只觉得古怪的氛围看得见摸不着,无孔不入地挤压着周围的空气,叫他伸筷子都不自觉地放轻动作。
这家饭馆的餐桌是那种带着手动转盘的圆桌,服务生从圆桌的一侧上菜,陆续将碗碟转到各人面前。
其他三个人都只动面前的菜式,凌奕也没好意思去碰转盘。
十分憋屈地扫完了半盘凉拌黄瓜之后,服务生终于缓慢地把一盘炸得金黄酥脆的锅包肉送到他了面前。
小孩儿吃菜吃得脸都绿了,好不容易看见一盘颜色不一样的,刚打算伸筷子夹肉。忽然觉得旁侧凉飕飕的,投过来几道不同的视线。
他抬起头——
左边的岑景池正微笑着注视他,眼含鼓励。
右边的宁策面无表情,扫了眼他的筷尖。
正对面的秦奂要笑不笑,睨过来一瞥。
……
一瞬间的功夫,凌奕身上的寒毛集体起立,又默默地把筷子缩回去了——转到旁边夹了块黄瓜。
—
饭后,周翊要去和岑景池晚到的经纪人交接,另派了一辆车来接他们回酒店。
宁策不置可否,径直上了路边停着的黑色宾利。
秦奂给他按着车门,确认他坐稳之后,转头去了副驾。
凌奕腆着脸皮,想凑上去跟他们挤一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岑景池拎住后领,不客气地提溜回来了。
“你干嘛?”他用的力气不小,凌奕捂着后颈皮,凶巴巴地瞪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