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策原本想着旁事,没顾着注意他,这一刻回过神,才发现秦奂大半的衣服已经浇透,一把伞基本都撑在自己头上。
初冬不比夏天的时候,又是淋雨又是吹风,回去没有个头疼脑热才奇怪。
他蹙起眉,干脆要去拿伞:“我来打。”
秦奂看出了他的意图,避开他的手,轻描淡写道:“没事,我撑着方便。”
“你穿得本来就少,淋雨会感冒。”
“你还知道淋雨会感冒?”
宁策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但懒得和他多说,重复道:“给我,还有没几分钟到门口了,别在这站着。”
“……”
看宁策坚持,秦奂拗不过他,只得把伞柄递到他手上,同时留心着台阶,不叫他滑倒。
剩下的半段路程,两人走得很沉默。
宁策每年都会来这里转一趟,说没有感触当然不可能,要说有多深刻那也不至于。
事情过去太多年了,再深的爱和怨恨也会被时间冲淡,只剩留存在心底的一道痕迹。
相较之下,秦奂的沉默就显得很不寻常了。
最后几步路的时候,宁策留神关注了一眼对方的神情,发觉他一直锁着眉心,一副郁郁不乐,兴致不高的样子。
——这又是怎么了?
宁策觉得纳罕。
他正打算回到车上问一问对方,走到车边收起伞的时候,腰上忽然环上来一双手臂,随后他的后背就撞上了秦奂的胸膛。
那是一个温热的、极轻的拥抱,对方紧张地害怕冒犯到他,于是肌肤贴合不到几秒就一触即分,快得几乎像是幻觉。
宁策愣了一下,侧过头,看向身后的人。
秦奂的发梢仍滴着水珠,他垂下眼,神情像某种因为淋了雨,所以蔫巴巴的大型犬类,低声下气地拿鼻尖拱他:
“阿策,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过去的事都写完啦,复合预备备!
抱歉让老婆们等了这么久(滑跪)
◇ 爱生忧怖
宁策这张嘴向来是好的不灵,灵验坏的。
大概是因为淋了雨又吹风的缘故,秦奂下午就开始打喷嚏,到了傍晚干脆演变成了头痛和低烧。
他第二天一早的动车回x市,晚上还惦记着不能传染给宁策,执意要在房间里打地铺睡。
宁策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又不是只有一个房间,非要睡地上干什么?”
雨后降了温,地上现在潮且冷,要是真住一晚上,没毛病也得冻出点儿毛病来。
秦奂抿着唇,沉默地否决了这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