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看着父母有些不正经的互动,都忍不住偷笑,然后被眼尖的秦进逮住,每人都挨了一记瞪。
“咳咳,对了,大郎现在也有十八了,等秋闱春闱结束,也便十九了,到了娶亲的年纪了,心中可有喜欢的姑娘,若合适,娘去给你求来。”
宁丫头那边倒是瞧好了,但想起大儿子这边还没个影,若是心里真有了中意的姑娘,她和丈夫的算盘就白打了,少不得要探探口风。
秦珏本脸色淡淡地用着饭,听到母亲问自己这事,也差点呛了一口。
放下碗筷,秦珏恭声回道:“回母亲,儿子并无意中人,一切父亲与母亲安排便好。
就像母亲说得那样,过了今年,科举结束,他便要进入仕途,家中似乎也该有一位妻子了,秦珏并不排斥。
听到兄长被催起婚事,秦琅兀自扒着饭,递给兄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那便好,那便好,我这正巧有个合意的,只是刚有个眉目,等过段日子便去给我儿问问……”
听到大儿子的回复,长公主和秦进都松了口气,面上堆满了笑。
秦琅一听未来嫂子都有了眉目,眉开眼笑地就探头到母亲那打听道:“都有眉目了,未来嫂嫂是哪家的姑娘,长相如何,性情又如何?”
长公主看着一无所知还笑得跟朵花似的小儿子,心里偷偷笑了一声,板起脸斥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该你问的别问,若成了你便知道了。”
夫妻两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也不多言。
秦琅一看探不出半分,便意兴阑珊地继续吃着饭,不再说话了。
下午有武课,他要早早过去练习才是。
……
后来几日,宁姝的学堂生活大体上都十分惬意,虽要听些课,但能跟秦家姐妹热热闹闹地在一处玩,宁姝也不在意其余的了。
秦琅那厮最近也安分了许多,至少没有再主动凑过来寻她的晦气了,虽然还是能感觉到身后那股若有若无的视线,一猜便是秦琅在打着坏主意,宁姝大部分时间就当作狗在看她,除非有时候忍不住了,回头瞪他一眼以作警告。
一转眼到了四月中旬,宁姝都得日子过得既充实又快乐,彻彻底底享受了一把拥有众多兄弟姊妹的感觉……
又是一日下学堂,宁姝本以为依然是个风平浪静的日子,午后照例小憩了一会,起来带着姑母家的表妹与表弟玩了一会蹴鞠,快傍晚的时候,姑母告诉她老夫人叫大家伙过去用饭,说是热闹热闹,问宁姝去不去。
宁姝无事,自然是去的。
酉时一过,宁姝便随着姑母往延寿堂去了。
投壶
秦老夫人还是如上次见到的一样硬朗, 正同早来的孙子孙女们哈哈大笑着。
宁姝进去的时候,秦老夫人正揽着自家的亲亲孙子开怀大笑着,至于那亲亲孙子是谁便不用说了,自是最得宠的秦家小霸王。
“宁姐姐来了!”
彼时秦珂看见竹帘轻响, 知道又来人了, 连忙探头看过去, 见是宁姝,欢快地喊了一声。
这一声响起, 不仅是秦家几个正在低声说笑的公子抬起头看过来, 那在秦老夫人怀里的红袍少年也安静了下来,掀起眼帘瞧着正款款走来的少女。
杨柳细腰, 芙蕖为面,两靥含笑, 满目清灵, 怎么瞧都像是江南水乡浸润出来的柔婉姑娘, 怎就一副那样的脾气?
秦琅兀自想着, 怎么也不得解。
“宁丫头来了, 快坐, 稍等片刻就快要开饭了!”
瞧见这个很可能是自己未来孙媳妇的扬州姑娘,秦老夫人喜笑颜开地同她说着话, 又是让秦琅心里暗暗冷嗤了一声。
“老夫人身子当真是硬朗,尚在门外我便听到了老夫人的笑,怕是全天下没有第二个了……”
这并不是宁姝在故意奉承, 当真是她的心里话。
在扬州时, 宁姝所见到的大多数花甲之年的老人大多都疏松了筋骨, 开始百病缠身,极少有秦老夫人这种异常康健的, 就算是自己的爷爷,比起秦老夫人来也逊色了许多。
在宁姝的夸赞下,秦老夫人再度笑呵呵起来,对宁姝招了招手道:“好孩子,过来……”
宁姝虽不知秦老夫人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地过去了。
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假装看不见一侧正打量她的秦琅,将手放在秦老夫人的掌心。
一个是肌理松弛、略微枯瘦的手,另一只却是雪白丰盈、滑腻如玉。
两相比较下,只让人觉得异常地醒目。
秦琅坐在旁边,是除秦老夫人外第一个瞧见的,不由得发怔起来。
他极少接触姑娘家,从小到大看得最多的便是母亲被父亲紧握在大掌中的柔荑,从未仔细看过旁的姑娘的手,即使是堂姐妹们也是从未在意过。
如今猝不及防地瞧了宁家丫头的手,倒叫他心神震动。
原来男女的发肤当真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养尊处优如兄长,也不会是宁家丫头这般雪腻温软的一团。
他看得有些入迷了,半晌都没移开眼,直到祖母再次笑呵呵地说话,秦琅才做贼心虚地将头扭到一边,不敢再去看。
“瞧瞧这手,是不是近来在我家吃胖了些,捏着似乎比刚来的时候还肉乎些……”
秦老夫人说得言之凿凿,使得宁姝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吃胖了。
“是吗?”
宁姝瞧着自己的手,不确定道。
身后的秦家姐妹闻言,都拥了上来对宁姝的手左看右看,评判着宁姝到底有没有长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