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不绞尽脑汁做些什么,怕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人飞走了。
于是,思索了小半个晚上,秦琅决定来棠梨院,死皮赖脸地试上一回。
效果还挺不错,就看最后能不能如他的愿了。
面上仍旧是一片诚心,但内力思绪纷飞着。
流芳阁,宁姝听到燕语学回来话,宁姝气不打一处来。
这家伙倒是精得很!
“让他直接过来赔礼,不必在姑母那。”
宁姝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求一个同她说话的机会吗?
她给他便是,料他现在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况且,她若去了姑母那里,两人都得装着样子憋屈一下,还不如直接打开天窗明着来。
燕语听自家姑娘不仅答应了秦二郎的要求,还欲将人领到流芳阁来,燕语踌躇了一瞬,然见姑娘一副笃定坚决的模样,便听话去了。
宁姝梳好了鬓发,斜倚在贵妃榻上,手中团扇轻摇,思索着如何应对秦琅。
秦琅跟着燕语踏进流芳阁的那一霎,心情就像是竹蜻蜓,径直飞向了天空转着圈圈。
跟着宁姝的小丫头进了屋,一股奇异的幽香当即涌入了鼻翼,不像是他闻过的任何一种香,但十足的诱人。
珠帘微晃,珠玉撞出清脆灵动的声响。
秦琅一眼便锁定了贵妃榻上慵懒倚着的少女,像是没了骨头一般,柔弱温软,散发着对他来说致命的吸引力……
秦琅看得目光有些直了,直到迎上宁姝的目光才回过神。
为自己的没出息唾弃了几息,秦琅对着贵妃榻上的宁姝扬起了热切的笑。
“好了,你们两个去外间等着吧。”
宁姝看着秦琅像狗见了骨头一般,嘴角抽了抽,对着两个丫头吩咐道。
莺声燕语对视了一眼,眸中皆带了一丝丝忧虑,但仍乖巧地退出去了。
屋内便只剩下宁姝与秦琅两人,一个懒懒地倚在榻上,情绪难辨,一个不安分地站在下首,神色忐忑。
“你终于肯见我了……”
双眸中好似跳动着火焰,少年目光灼灼。
宁姝不敢迎上那仿佛带着火星子的目光,只冷哼一声道:“我哪敢不见你,都追到我姑母那去了,你当真是好本事!”
以前的宁姝敢待秦琅不客气,如今自然也敢,看着秦琅那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宁姝忍不住冷嘲热讽道。
闻言,秦琅倒显得很委屈,竭力为自己分辩道:“谁让你平日里一丝机会都不留给我,我只能走旁门左道了……”
“倒还是我的错了?”
宁姝不忿,气笑了。
“不不,自然是我的错,我的错……”
秦琅又不是不会看人脸色,见自己又让宁姝不高兴了,连忙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折辱
见他识相, 宁姝并未继续挖苦他,只蹙眉道:“我前几日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为何还要纠缠?”
宁姝也不想同秦琅这厮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然奈何他着实是技高一筹, 宁姝不得不见他。
倒是个诡计多端的, 宁姝心想。
“可我也将话说得很明白了, 我不会放弃。”
少年凤眸微微眯起,那一瞬间, 竟让宁姝觉得有几分摄人心魄的凌厉。
宁姝心跳了跳, 心慌了一瞬。
“我跟你压根不合适,你别那么死心眼!”
心头起了些燥意, 宁姝苦口婆心道。
秦琅一听,顿时急了, 上前几步反驳道:“哪里不配, 我们天作之合!”
宁姝这一生也听过不少大话, 但没遇到过秦琅这般荒唐的, 听了直叫她觉得羞耻。
“你在乱放什么厥词, 谁和你天作之合, 也不嫌臊得慌!”
秦琅也不反驳,只是嘿嘿笑着, 用着那双瞧着异常深情的双眸瞧着宁姝,让人难以招架。
“我脾气很差,生气了还会打骂夫婿, 我两是断断不合适的, 秦二郎还是莫要来受这份罪了!”
为了让秦琅知难而退, 宁姝不惜将自己的脾气再说得夸张些,期望能吓退这厮。
哪知听完这话, 秦琅摇头反驳道:“你说谎,你骂别人只是因为人家欺辱了你,况且,就算你打骂夫婿,那也一定是夫婿的错,你永远是对的。”
秦琅这一番话说得让人熨帖,若宁姝是第一天认识他,说不定还真能被秦琅这副毕恭毕敬的讨好姿态给迷惑住。
不可抑制地愣了一下,宁姝目光触到先前被她赏玩的一盒南珠,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