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内仍旧燃着火堆,秦琅因外袍给了她, 身上便只剩下白色里衣, 里衣上还沾了不少水渍和枯叶, 看着像是在外面钻了一圈回来的。
此刻, 秦琅正背对着她, 坐在火堆旁, 似乎在炙烤着什么,源源不断的肉香味从那溢出, 勾着宁姝肚子里的馋虫。
她本不想表现的太明显,但肚子却不听她的,自己先表态了。
“咕~”
洞穴中, 除了柴与火燃烧时的滋啦声, 便是一片寂静, 宁姝肚子叫的那一声本也不大,但放在此刻便十分突兀了。
“你醒了, 正好,山鸡也烤好了,快起来垫垫肚子……”
耳聪目明的秦琅自然也没有错过那动静,察觉到人醒了,他忙不迭扭头道。
秦琅还如往常一般,满脸殷切地待她,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然宁姝没有忘记她昨夜做了什么,忆起昨夜面颊上的触感,她深觉窘迫。
也不敢看他,目光躲闪。
然在秦琅看来,宁姝便是神色漠然,不搭理他。
秦琅悻悻地闭了嘴,以为是昨夜的自己又惹到了她。
然思绪一放空,秦琅又想起了昨夜宁姝那个让他脸红心跳的要求,心里的欢腾劲就要压不住了。
“外边有条小溪可以洗漱,出去走几步就到……”
秦琅话才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将手中的山鸡往干净的叶片上一搁,转身就往宁姝那边去了。
彼时,宁姝还在思索经过了昨夜的判断,自己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来应对秦琅,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瞧见人直冲她过来了。
心脏猛烈地跳了几下,宁姝磕磕绊绊道:“你、你干什么?”
宁姝虽反常了些,但秦琅并没有怀疑什么,只大大方方道:“你脚伤未愈,怕是行动不便,想过来帮衬一把,你……”
秦琅想的很好,但他不能料定宁姝会不会愿意,毕竟她一向不愿沾他的边,此番来也是试探着问问而已。
“你要怎么帮衬?”
猝不及防地,秦琅听到了这句话,意外中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惊喜,他犹豫道:“我扶着你过去如何?”
秦琅倒是想将人抱在怀里,就怕人家不同意。
“背着吧,扶着我还是要走,我嫌麻烦。”
像是变了个人,少女不再浑身带刺,愈发合了他心意了。
宁姝绷着脸,语气淡淡地,倒看不出什么情绪,见秦琅还愣在那,忍不住催促道:“还傻站着干嘛,快些啊……”
秦琅如梦初醒,实在压不下心中的欢喜,一张脸都笑成了朵花。
“就来……”
像是个被主人招过去的小犬,就差身后有个尾巴在摇了。
见人就要在她面前蹲下,宁姝捏了捏手里的外袍,将其丢在秦琅身上。
“穿上吧,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要是被外人见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像是在同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时让秦琅不知接还是不接。
但穿衣裳的动作却是不慢。
披上外袍,将被扔在一旁的蹀躞带系上,山洞就那么大,秦琅又避不到哪去,顶多背对着宁姝。
因而,无所事事的宁姝少不得要看两眼。
宁姝心里头有些别扭。
她虽和爹爹阿弟生活在一处,但几乎从没有看着二人穿衣的经历,爹爹自不用说了,阿弟只在小时候偶尔让她穿穿衣裳,年岁渐长便再没了。
在体面些的人家,就算是亲生儿子,年纪大了,也不会有在母亲面前宽衣穿衣的举动。
不出意外,女子一生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的丈夫这般。
可秦琅早早入了她的眼,此情此景,倒是有种话本子那种,清晨时分,丈夫早起养家,妻子卧于床边看着的意思。
意识到自己的胡思乱想,宁姝自觉丢脸。
本想垂眸冷静一下,但目光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还是落在了穿戴完毕的少年身上。
里衣宽松,看不出腰身窄瘦,然系上了蹀躞带的外袍就不一样了。
少年人腰身的窄瘦,不似姑娘家的纤细柔弱,蕴含着韧劲与力量,像是能经受百折而不断的修竹。
加上有肩与腿的衬托,更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大有赏心悦目之感。
宁姝不能免俗,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甚至越瞧越得趣。
都说女子纤纤柳腰惹人怜爱,宁姝觉得男子也是有这一番本事的。
也许是太过投入了,待秦琅穿戴完毕,宁姝竟忘了收回来,被回过头看的秦琅抓个正着。
“你看什么呢?”
秦琅一扭头,见少女一双盈盈美目正瞅着他腰间,以为是想要什么东西,遂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