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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候,在那京城之中,有穿着红衣绣着麒麟的文官数人跪在地上,上表呈道:
“启禀圣人皇。”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有赖君恩,而今天下四海升平。”
“圣人皇斋戒沐浴七日,皇天后土,亦感圣人之心;而四海百姓,皆感激流涕,上书言,圣人皇亦要注意圣躯,不可为百姓而过于感伤,伤及圣体,有损国事,岂不是因为小慈而弃大事而不顾?”
“而今因圣人之恩德,中州之难,也已平缓。”
“万事万物,皆已重回正轨,然家国大事,不可以不重也。”
“臣,请圣人皇结束斋戒。”
“另,大祭之时的年号【圣德】,臣,私以为不可,【圣】则太高,远离百姓也。”
“当重续大祭,更改年号为【仁德】。”
“以为中州百姓祈福,以为中州百姓庆贺。”
“是为与民更始。”
“与民,同乐!”
来此的众多官员皆叩首,口中道与民更始,曰与民同乐。
那位穿着白衣的人皇微微抬眸,淡淡道:
“允。”
于是太子下午便得到了消息,说是圣人皇要重新开始当时的大典,于是他微微松了口气,转过身来走入内室之中,打开木匣子,手掌抚摸着那一卷被收好了的卷轴,心中既是有早早离开了中州之地的庆幸,又有一种即将面临机会与挑战的紧张。
“终于要交上去了。”
“大鹏赋!”
甘为刀!
“欸欸欸?岳徒孙你要走了吗?”
“这么着急?”
小道士明心一早就知道了岳士儒要离开的消息,原本还是颇为兴致勃勃的样子,一下子就变得有些蔫了下来,一整个上午都无精打采,都在考虑要不要把三黄鸡给做成一道炖鸡汤了,惊得那三黄鸡扑棱着翅膀飞到道观的一侧檐角上。
岳士儒禁不住笑道:“小师叔祖不必觉得有什么。”
“修道者终有一日云游天下,离别也是应有的事情。”
“他年,你终究也会明白。”
道人看了一眼年已近于先天一炁极限的老道人,此番大战,终究伤及了元气,而先天一炁是没有资格领受天帝符箓的,岳士儒没有说什么,老道人只是微笑摇头,所以这个年轻的道士就只笑了笑,道:“我辈修者,本该如此的。”
“多谢真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是还能有重逢之日的话。”
“希望能不愧真人这一救。”
岳士儒拱手,又对那双鬓斑白的少年道人道:“炼阳剑既然选择了真人,晚辈也就不提及了,只是得要留个证,以证晚辈确确实实是来了这炼阳观,而不是不履职责。”他本来打算是要留下一道剑意的,都已经取出了信笺,但是那炼阳剑却忽然鸣啸。
伴随铮铮然剑鸣,却是剑气鸣啸。
剑身之上的炼阳剑三字也被逼迫离开。
化作灵光,烙印于这道门的玉笺之上,森然有光,如剑长鸣。
这三字乃是道门无上灵纹玉笺,落于此剑,便是吕纯阳给此凶悍如魔的凶剑留下的束缚和锁链,也是和吕纯阳的因果,此剑自然退去三字,也是代表着斩断因果,自此再不受吕纯阳的束缚了。
岳士儒明了此意,心中慨叹果然是神兵利器,竟然通灵至此。
想到此剑传说。
又需慨叹,凶剑强横如此,真人果然非凡,竟能够让此剑臣服,心悦而诚服。
难道也是通晓某种剑仙修行铸剑之无上法门?
正要收起此信的时候,少年道人却是抬手止住了岳士儒的动作,而后向他讨来了此玉笺,而后道:“……你们道宗的吕祖师,我也有话想要给他说,所以还要有劳你给他送去了。”
岳士儒道:“真人有命,弟子安敢不从?”
“不过只是另跑一趟罢了。”
少年道人回过经阁之中,这一段时间他听闻了岳士儒的讲述,已经知道了他的祖师就是齐无惑需要寻找的吕纯阳,是和玉妙师姐一个境界的,修为约莫是在地仙层次,而后遇障了,踏破了就有望神仙之才,可堪真君之名,且还能往下走。
应该也是在写对联时见到的那位道人。
齐无惑提笔,从岳士儒那里已经知道了所谓的梦中之文字。
知道那位师兄认得自己的字。
于是沉吟许久,提笔蘸墨,用相同的文字,写下了两个文字。
其名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