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栗下午三场比赛,阿月如?同上午一般来到人群中观看。
她的比赛状态极佳,又是干脆利落,毫不拖延地解决了三场战斗。她的点射技巧有十足大的进步,比之初期更具肃杀风格,当那身影纤细的女王从机甲中走出,满场掀起滔天的尖叫。
有人在庆祝她的胜利,有人在为她明?日的决赛加油,无数人在台下以狂热的视线注视向她。
阿月掀起眼?皮,抬起凤眸,看着她无视场内满场的喧闹转身,步伐没有为任何人停留。
日光下,她纤细挺直的身影隐没在人群的瞩目之中;
而当月色升起,她依然是众星捧月。
阿月用靴尖顶开门,凤眸看向包间?内的景象,侧头观看了一会儿,他没什么表情地用手肘将门抵上,走近他们。
坐下后不久,琢光整理领口,坐到他身边:“明?天晚上有时间?吗,阿月?”
“什么。”
阿月拨弄着自己?的小辫子?玩,懒洋洋问?了一句,果不其然,眸光瞥到那被捧在人群中心的天才僵硬一瞬。
“明?天就要最终决赛了,决赛后,风娅便要以月洲之花的身份去与?今年的冠军进行第一次约会,我们作?为风娅的兄长和姐姐,自然该陪同。”
“见完之后呢。”
琢光笑而不语,阿月撑着下巴,耷着眼?皮也?笑:“不会要动用我的手段吧?”
“风娅真的很喜欢她,”琢光没回答这个问?题,“见过面之后,我们可以问?问?她的意愿如?何,如?果她愿意自己?留下来,阿月,风娅一定会很开心。”
天才的身影越发摇摇欲坠。
“啊。”
阿月拨弄着小辫子?,看着她僵硬的侧影,愉快笑了声:“知道了,我会去的。”
……
听到阿月与?琢光的谈话之后,艾栗心脏飞速跳动,恐慌到眼?前出现晕眩。
这群月洲贵族是来真的,她觉得自己?明?天就是要去赴鸿门宴啊啊啊啊!不去也?不行,去了说不定要被绑回去做女婿。
也?许等列奥他们结束联赛,自己?的孩子?都会满地乱爬叫爸爸了。
艾栗无助捂脸,踉踉跄跄带着满身酒气走出包间?,四?处寻找阿月的身影。
其实?刚刚工作?的时候,琢光少?爷再次将她抱进阿月怀里,只是她一见掌握她所有秘密的阿月就害怕,表情身体全?都僵硬起来,因此错过向他求助的机会。
怎么办,怎么办。
阿月好像提前离场了,她被蒙着眼?不是很清楚,但艾栗想了想,大概就是连澈在调侃“栗子?好像不是很喜欢阿月”之后,少?年笑了声,并不对?此做否认,将满身僵硬的她交到别人怀里,那后来便再没听到过他的动静。
没找到人,艾栗也?不耽误时间?,拖着下班的雷去找克莱因——这次成功在卡座中找到人,问?清列奥他们回归的时间?。
得知他们一个今晚,一个明?天上午就差不多能回来,艾栗松了口气。
临走前,艾栗瞥了一眼?克莱因对?面的oga,没有多说,只是临走前交代?克莱因明?天一定来到比赛现场,含糊告诉他比赛途中可能会出现意外。
“我不管你之前怎么样,但是明?天是我们第一次试炼的紧要关头,一定要来!”艾栗不放心叮嘱道。
克莱因笑笑,袖口折起,低头抽了口烟道:“当然,女孩。”
……接待客人时还抽烟啊?艾栗看了眼?克莱因对?面的o姐姐,对?方一直温柔而痴迷地注视着克莱因,一点也?没有谴责他这种不敬业的行为,忍不住心中腹诽道。
见完克莱因,艾栗无措又忧愁地拉着雷回到旅馆。
明?天就是总决赛,现在已经凌晨了,她必须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才行,然而即使心中知道这点,艾栗还是在雷怀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半夜甚至做了个在东十二区,和未曾谋面的风娅小姐子?孙满堂的噩梦!
第三天,艾栗挂着两轮黑眼?圈惊醒,洗漱收拾好东西,和雷一起到达比赛会场。
今晚就是月神祭闭幕仪式,外面的摊位已经收得差不多,赛场却是空前火爆。艾栗被雷托在手臂上,艰难依靠他的体型钻进人群当中,路上,她听到有人在讨论:“月洲的大人们”。
艾栗愣了一下,想想就明?白了。
今天上午就是决赛,想必月洲那群少?爷和大小姐们也?都到场了吧……怪不得赛场比前两天人都多,有很多不爱看机甲的人,都是为了一睹月洲oga的风姿专程而来的。
临近七点,艾栗和雷在进入准备室前分别。
她定了定神,从怀中掏出面具,遮住面容,踏入准备室后,看到里面已等待的人影,她唇瓣微不可见地抿紧。
阿月拿着根短笛,单腿盘着在休息椅上坐着,黑发如?墨,抹额朱红,一缕编进红线的小辫子?坠在身前。
看到是她,阿月爽朗笑了一下,对?她抬抬手。
艾栗顿了顿,走过去。
“是不是现在心中有不少?疑问?,大人?”
“告诉我,”艾栗喉间?发紧,声线禁不住沉下道,“你们想做什么。”
“昨夜的您听到了,不是很清楚了么?”
阿月把玩着短笛:“他们想将您永远留下来……您是失忆了,还是说白天和晚上的您真的是两个人?”
“你们……凭什么这么做。”艾栗咬了下唇,情绪不安的时候,声音反而显得愈发平淡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