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栗就这么一直学习到晚上七点半,常规赛快结束,教廷军夜训也结束得早了?些,八点左右,她的室友塞因特就回?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泽菲尔那只狗。
艾栗一见泽菲尔就警惕地睁圆眼睛,炸起呆毛,抱着光脑往床铺里?缩。
泽菲尔身穿训练长衫和半甲,金发微翘,碧眸斜了?她一眼趴着挪动的姿势,嘲笑般勾了?下唇角。
“好了?,泽菲尔,”塞因特拍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向艾栗道歉吧,今天确实是你出手重了?。”
“哦。”
“我才不要?你的道歉!赶紧走啊金毛混蛋!!”
没等泽菲尔说什么,艾栗就反应很大地拒绝了?,她霎时坐起身,不知碰到哪里?,痛得龇牙咧嘴,愤怒朝泽菲尔扔过去自?己的枕头。
泽菲尔闲闲接住,走到艾栗床铺边,揽过这颗嗷嗷乱叫的猫猫球,对?同伴道:“我单独跟她说,花十分?钟。”
艾栗一口咬上泽菲尔的手臂,泽菲尔眉毛都没挑一下,低眸看她,另只手臂朝塞因特挥了?挥。
塞因特失笑看着两人:“好,我先去洗漱。”
在塞因特看来,两人现?在还能这般打闹,就代表这次决斗没有对?他们的关系产生多少影响,艾栗的精神?看起来也很好。
她对?泽菲尔的排斥,大概是出于一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对?手拖入决斗的羞耻,她身体素质孱弱,应付不了?泽菲尔,在那一刻,塞因特就距离泽菲尔机甲不远,同样听到了?她的哭声。
她哭得很惨,呜咽着夹杂两声骂语,塞因特相信泽菲尔知道轻重,事实证明,他也没有真的伤害到艾栗。
只是两人的别扭怕是要?维持一时了?。
塞因特垂眸,打开水龙头,浸湿毛巾,听到门?外传来两人拉扯的声音。
“滚……你这个!”
“这么生气啊?我收手了?还疼,让我看看。”
泽菲尔嗤笑,接着响起细微的衣料摩挲声。
“走开走开,别碰,呃。”
艾栗怒气冲冲的声音,尾调却突然变软,像是被碰到敏感点的小动物般轻轻喘息,
接着,室内的声音仿佛有意?压低,传进塞因特耳中的声音窸窸窣窣,并?不清晰。
“……果然,还在充血。”
“都是你……放开!”
“怎么办,还生气的话,”泽菲尔笑起来,哑声愉悦地道,“你也打我那里?,让你打,好不好?”
“……”
等塞因特将汗意?清洗,走出卫浴间,艾栗已经?趴在床上,气鼓鼓将头埋在臂膀里?,短发间露出的耳垂通红。
泽菲尔坐在她的床铺边,大掌替她按捏着肩膀,看到塞因特的身影,骑士站起,瞥了?眼下方?的艾栗:“我去给她拿点化瘀的药,她身上没什么伤,不影响明天。”
艾栗没说话,塞因特只好替她回?答:“好,快点回?来。”
艾栗装死,不想面对?身旁这两个一个比一个过分?的伪·骑士。
二十分?钟后,泽菲尔给她带来了?一支药膏,哑声附在她耳边嘱咐怎么涂抹,艾栗红着脸听了?没两个字,便躲开,把他推出门?,再恶狠狠把门?关上!
“需要?我帮助你吗,艾栗?”
听到门?边的动静,塞因特蓝眸看来,温声询问。
“你的伤……自?己来会不会不方?便?”
艾栗刚刚一直趴着,这并?瞒不过拥有着细致观察力的教廷领袖,塞因特目光放落,看得背对?着他的少女?脊背一软。
艾栗意?识到塞因特话里?的潜意?思,顿时脸就红了?。
她狼狈逃窜至洗手间,关门?前支支吾吾抛下一句:“我、我自?己来就可以?,谢谢,不用了?!”
……可、可恶,他既然意?识到自?己受的什么伤,就不要?再暗示了?啊!艾栗泪流满面。
说好的教廷军都是禁欲的正人君子呢?
发生了?这么多事,无论自?愿的还是被迫的,艾栗都觉得她对?教廷的滤镜要?破碎掉了?。
……
一晚过去,来到常规赛最后一天。
昨晚艾栗涂完药,上床看了?会儿战术视频就休息了?,她心知今天要?迎战国立大,而她现?在在比赛中肩负的任务很重,得保持充沛的精力才行。
至于克莱因,艾栗昨晚没去找他谈话,因为知道找也没用。
昨天那场对?教廷军的比赛让艾栗发现?,克莱因的问题,是出在最根本?的、对?比赛的态度上——跟列奥不同,老父亲即使嘴上说着没兴趣,每场比赛也都拿出实力和基本?的态度来了?!但克莱因不一样。
他的实力足够,无论是机甲还是体术,放在全联赛里?将近百名的军校生中都是顶尖,但,克莱因没有获胜的欲望。
这就导致碾压局里?他随便打打就能获胜,问题被掩藏在绝对?的实力之下,而面对?同等级,却更?为默契的对?手时,他总是会因大意?和悠哉的应对?落败。
团队赛,队伍每一人都是组织起精密机器运转的零件,作用都很重要?,有时胜负就决定在一人的发挥之间。
经?过一夜的思考,艾栗想好了?要?怎么做,让克莱因听话之前,得先把他的态度纠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