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本来就没想清楚该如何应对,这下彻底被唐韵的不按套路出牌打懵了,她眨着眼睛思索了两秒钟,才意识到唐韵想说的和她以为唐韵要说的有可能不是一件事。
“所以?”秦珏试探着问。
“之前你说让我抽空去学个驾照,但我其实是会开车的,我爸妈都是大货车司机,我跟着他们耳濡目染,很小就会开了。”唐韵说。
“所以,接下来你开?”秦珏依旧不明白唐韵的意思。
唐韵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很苦的笑容。
“我现在不能开了,我……害怕。”唐韵说。
她的父母在高速上出了事故,严重超速再加上超载,足以将人类的血肉之躯碾成碎肉,唐韵被叫去确认了现场和尸体,她颤抖、呕吐、几度晕厥,鲜红的血迹像钢印烙在脑海里,一握上方向盘,噩梦里的场景就控制不住地在眼前重现。
甚至,哪怕是坐别人开的车,忽然间急刹车转向,也能让她眼前发白动弹不得。
“秦总,我可能有哪里出问题了。”唐韵说。
秦珏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一些被她忽略被她误解的细节串联起来,唐韵的好几次反常都有了解释。
她怎么会?她如何经受得住?
秦珏不知道这时候她该如何安慰唐韵,这只是个刚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秦珏感觉唐韵在向她求救,但秦珏却不知道该如何救她。
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秦珏没有办法。
“嗯,那就不开车了,以后都坐我的车,我开车很稳。”秦珏说。
不提及,不刺激,尽量规避,秦珏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秦总,”唐韵叫住了秦珏,她吸了吸鼻子用力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问秦珏:“你会觉得我是个怪物吗?”
秦珏终于受不了了。
她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探过身抱住唐韵。oga的身体瘦削单薄,整个人仿佛没什么热气,要秦珏抱在怀里捂着,才能勉强捂热一点。
她帮唐韵理顺脑后被蹭得凌乱的头髮,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在唐韵耳边告诉她:“你不软弱,也不是怪物,你只是生病了。”
唐韵迟疑着,抬手回抱住了秦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