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床收拾的动作一向麻利,一把拉开窗帘,踩着拖鞋站在窗边拢了拢长发,睡衣松松垮垮,举手间大片大片白嫩的皮肤漏出来,唐韵目光幽深。
秦珏没看见唐韵的目光,反倒看见了床尾地上的一团棉被,不在左边不在右边,这下说不好是谁钻了谁的被子了。
嘶,极有可能是她干的。
说真的,秦珏和人同床共枕的经验几乎为零,她睡相如何,自己还真不太清楚。
更何况,她昨晚还喝醉了。
不会真是她酒后欺负人吧?
秦珏用力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快速钻进洗手间。
秦珏去洗手间洗漱,唐韵也慌不择路地回到自己房间,对着洗手台的大镜子指指点点。
“唐韵啊唐韵,你怎么这么不矜持?”
“你都这么不矜持了,为什么和秦总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尚需努力啊!”
长风科技,早上八点。
秦珏踩着高跟鞋走进电梯,正装九分裤下口露出一小截瓷白的脚腕,外面披着黑得油光水滑的羊绒大衣,从车里到公司这一小段春寒料峭,让原本已经很白的肤色变得更白,简直像雪一样。
唐韵跟秦珏一起进电梯,习惯性微低着头,极端温顺的姿态,视线却牢牢锁在那一截脚腕上。
心痒痒的。
“唐韵。”秦珏忽然叫住她。
唐韵抬头,光洁如镜的电梯门里反射出秦珏的脸,她盯着跳动的楼层一动不动,面色如常地吐出对唐韵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的话。
“从今天起,你不要再做我秘书了。”秦珏说。
“什么意思?”唐韵猛地悬起了心。
叮——
电梯到了项目组那一层,电梯门打开,唐韵站着没动。
“秦总这是什么意思?”唐韵问。
“以后安心做项目,你转成技术岗了。”秦珏说。
“那我在秘书办的工位……”唐韵问。
“取消了,反正你的东西不都搬到楼下了吗?”秦珏说。
“可我的项目已经快要做完了,和黑天鹅只剩签约了。”唐韵争辩。
她很少争辩。
“签了约,不还是要做完吗,还是说,你打算撂挑子?”秦珏抬眼看过去。
两人说话的时间太长,电梯门缓缓合拢,这层的按钮已经不亮了,下一个停靠的目的地是两层楼之上,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