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过来的那几天,唐韵精神紧张,夜间总是从梦中惊醒,秦珏就把她揽在怀里,一下一下轻轻地拍唐韵的背,让她平复下来。
临近出院前的几天,唐韵夜间惊醒的次数已经很少了。
但并不是完全没有。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一个人睡觉害怕的话,可以暂时先搬到我房间里睡。”秦珏说。
说完,她大口扒拉了两口饭,掩饰自己怪异的神色。
这话听上去……
已经不是病房条件有限的情况了,明明有各自独立的卧室,她还邀请唐韵和自己同床共枕,这么听怎么觉得她有问题。
“你不需要就算了,我随口一问。”秦珏给自己打补丁。
唐韵一愣,当机立断:“我需要。”
“对,我害怕,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天的情景,在我梦里衝出护栏的是我。”唐韵说。
“我还怕黑,怕打雷,夜里醒了不敢一个人上厕所。”唐韵一瞬间编出好几条。
秦珏抬头,看向唐韵,视线里分明写着,你给我适可而止。
“秦总,我可能还需要借用一阵子你的信息素……你放心,我会尽快走出来的,不会耽误工作。”唐韵讨好地笑笑。
秦珏定定地看了唐韵几秒钟,唐韵不知道这几句话说得她耳朵尖通红,秦珏的视线从上面一扫而过,然后目光如常地移开视线,继续扒饭。
“那你待会吃完饭把东西收拾一下,日常需要用的,可以先放进我房间里。”秦珏说。
“这样方便。”秦总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于是肉眼看见地,唐韵吃饭的速度都加快了,吃完饭把满桌的餐盒一收,一头扎进她的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秦珏看她蚂蚁搬家一样搬了一趟又一趟,几乎把自己半个衣柜都搬了过来,更别提洗漱用品和一些七七八八的小摆件,大有在秦珏卧室里常住的架势。
没搬被子。
算了,在医院一起住了七天,都是抱在一起睡的,她现在再提出盖两床被子,似乎显得格外此地无银三百两。
秦珏把衣柜整了整,空出来半边,让唐韵能把她的衣服放进去,那条被她带去出差的白色睡裙贴着秦珏硬挺有型的藏蓝色风衣挂在一起,一些记忆中的画面回笼,让人脸热。
秦珏手指一勾,把唐韵那条不安分的睡裙从衣柜里挑了出来。
“这件不好,以后不许穿了。”秦总说。
唐韵愣住,期期艾艾了半天,垂下头说了一声“哦”,捡起那条睡裙藏在身后,看上去颇为舍不得。
秦珏深吸一口气,怎么还仿佛她欺负了唐韵一样。
上次穿这条裙子的到底是谁!居心不良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