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吐出半口气,轻声问她:“你了解黑市器官买卖吗?”
叶文桢那边沉默了片刻,通话中忽然传来突兀的一声电子提示音。
“秦总,我开了通话录音,经过告知双方的正当录音可以当做呈堂证据使用。”叶文桢说。
“现在,我要声明,我不知道秦总从哪里听说了任何不实传闻,但我叶文桢从来没有参与或实施过任何触犯法律的行为,我坚决反对一切违法犯罪行为,关于你的请求和疑问,我无可奉告。”叶文桢说。
“无可奉告?”秦珏抓住了这个词,“那说明叶大律师确实知道一些事情。”
“我不知道。”叶文桢说。
两厢沉默,两个行事作风相似的人在无声对峙,秦珏在等叶文桢的“但是”,叶文桢也在等秦珏的实话。
最终还是叶文桢先败下了阵。
“秦总,我必须得警告你,器官买卖是犯法的,任何事情都不值得你以身试法,这是底线。”叶文桢说。
“如果你遇上了什么难事,我可以帮你分析,一定有别的办法,你不要钻死胡同。”叶文桢说。
秦珏是莫荃最好的朋友,是简臻的顶头上司,叶文桢不知道秦珏到底遇上了什么事,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错路。
她是律师,她见过太多人走上歧路,有时候人的就是如此脆弱偏执,自以为自己陷入了不能回头的死胡同,只能闭上眼睛往前衝,殊不知此时才是正站在岔路口上,往前踏一步才是真的不能回头。
或许秦珏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能熟悉灰色地带的律师,而是一个心理谘询师。
稳住
叶文桢和秦珏约在了一家茶楼, 外面看上去常年大门紧闭,没有熟客领着绝对不会有人想到这里竟然营业,因为私密性做得极好, 所以被叶大律师看中成为她经常带委托人来谈见不得光话题的地方。
叶文桢先到了, 告知了服务生,有人在门口等着秦珏, 等她的车一到,立刻迎进内院。
秦珏跟着服务生进了内院,那服务生寡言少语,一句多余的话不讲, 只顾闷头带路。这茶楼坐落在深深宅院里,外面一个灰扑扑的大门, 里面却亭台水榭都有, 绕过假山影壁,才找到正门。
秦珏上去,二楼窗边一张小方桌, 叶文桢在等她。
“秦总, 你看起来很疲惫。”叶文桢说。
她给秦珏斟了一杯清茶, 放在对面秦珏的位置上,示意她坐下。
“能跟我说说吗,什么事把秦总逼得这么狼狈?”叶文桢问。
她一改往日玩世不恭明哲保身的态度,甚至连说话的口气都变得温和可亲, 她把自己的手机亮出来给秦珏确认, 她没有录音, 让秦珏可以放下心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