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不去见颜栀,她也不去。
但今时不同往日,颜栀被她列为了头号可疑分子,秦珏对颜栀的经历、目的、手段一概不知,而秦珏对潜在对手,一向是信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所以她不仅不应该躲着不见,她甚至还应该积极地去约见颜栀,套取有用信息。
秦珏犹豫了半晌,解决现实问题在她心里一向比儿女情长更重要。
她见颜栀,不是出于私心,而是为了能尽快搞清楚颜栀的背景和立场,解决潜在危机,从这个角度看,秦珏认为自己甚至称得上是为唐韵打算。
于是秦珏终于说服自己答应了颜栀的邀约。
画展开在工作日,似乎是默认搞艺术和欣赏艺术的人都不事生产,颜栀买的票是周四下午的。颜栀是富贵闲人,但秦珏却掌管着一家庞大的公司,时间上并没有那么自由。
她叫来简臻,把她的日程调整了半天,后面的工作安排基本都动不了,原定看展那天的高层会议只能往前挪,惹得人心惶惶。
因为是秦珏临时通知的会议提前,有些部门负责人的汇报比平时略失水准,秦总表达了包容。
会议结束,唐韵私下里问秦珏为什么要突然调整会议时间,秦珏忽然做贼心虚一样,不敢告诉唐韵她是为了挪出时间去见颜栀。
“有一点突发情况要处理。”秦珏说。
“什么突发情况,很复杂吗?”唐韵问。
“不复杂……也有点复杂,”秦珏没想好说辞,心虚之下只能说:“你不要过问了。”
秦珏的状态很反常,唐韵心里忽然打了个突。
“要在外面吃饭吗?注意不要喝酒,带上简特助吧。”唐韵叮嘱。
“好,我知道。”秦珏迅速应下来,省得唐韵再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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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约定的那天下午,秦珏从公司出发,跨越半个城市来到展厅,颜栀穿得很文艺,手上拿了一杯外带咖啡,站在展厅门口等她。
“我来晚了吗?”秦珏问。
颜栀摇头,“是我来得太早了。”
她很自然地掏出两张票,和秦珏并肩走进展厅。
这里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墙上展出的画作也都是阴冷的色调,笔触似乎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