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秦总真有魄力,这么早就把唐组长推到台前,话说得太满,将来万一兑现不了也是麻烦事。”叶文桢说。
简臻拧眉,她就不爱听别人说秦珏的坏话。
“我们秦总肯定是权衡过了的,既然选择这样做,就肯定不会掉链子。”简臻说。
“不像某些人,气势汹汹地去找理查德谈判,想要极限施压,结果别人根本不肯让步。”简臻微笑。
和理查德的谈判堪称叶大律师职业生涯的耻辱,如果不是借助舆论煽风点火,她和秦珏这回要吃大亏。
叶文桢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不好看了。
简臻心里咯噔一下,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戳了叶文桢的伤心事,但她的本意只是想开个玩笑。
于是简臻赶紧找补:“但人脉也是实力,最终还是靠叶律才能翻盘致胜,秦总必须得请你吃顿饭,她不请,那我也要请。”
简臻举起餐前酒杯,试图跟叶文桢碰杯。
叶文桢草草地和她碰了一下。
终于,上菜了,简臻终于有了安全话题可以聊,她尝一口就发表一番感言,巧妙地夸讚叶文桢选这家餐厅的好眼光,单方面跟叶文桢约定下次还要一起出来探店。
态度足够殷勤,弥补得足够努力。
叶文桢心里愈发凄凉。
简臻这样小心翼翼,只能说刚刚确实是她的错觉,简臻还把她当作需要捧着哄着的合作对象,在简臻心里叶文桢还属于外人。
哪怕她们公事私事有过那么多接触,哪怕简臻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她帮忙,哪怕简臻愿意在七夕当天被叶文桢约出来,叶文桢本以为这是她们两人水到渠成彼此心照不宣的标志,但现在看来,她似乎有点一厢情愿了。
叶文桢沉默吃菜,偶尔应和简臻两句,这顿饭的气氛跌落到了谷底。
这家餐厅格调很高,预约製,同时并不接待太多客人,桌与桌之间分散得很开,简臻说得口干舌燥,抬头环视四周,忽然间发现别人每一桌都言笑晏晏,粉红泡泡直往外冒。
简臻当即就不平衡了,她想起自己美好的周末,原本可以美美在家睡觉,把平时来不及做的家务做完,去上一节瑜伽课,然后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打两把游戏,晚上早点睡觉。
结果她从头一天就开始纠结穿什么衣服、什么配饰,纠结要化什么样的妆,甚至跑出去做了皮肤护理和新的美甲,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算她说错话了,她都赔了这么久的笑脸,难道还不够吗?
事实证明,人一旦有了不满情绪,就会很容易翻旧帐,一丁点小问题都能给放大了。
简臻又想起在来的路上,叶文桢顾左右而言他,试问谁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叶文桢选择在这一天约她出来吃饭,却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讲,一点态度都不愿意表示。
叶文桢就是拿她当消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