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常听母后说任何生物都会有一颗美丽的心,记录着前世今生的纠葛,而那颗心直到死了才会从封闭中重现光明。
我相信母后的话,因为母后从不会骗我。
#
小时候开始,我就常常听父王提起母后,虽然母后在生我时就不幸难產死了,但是母后在父王的心中地位依旧不减,我对母后其实是一直没有印象的,但是每晚母后都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她总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在我的睡梦中陪我度过童年,但是每次梦一醒,我就会忘了她的长相。
父王只有母后一个妻子,永远。
如今我已经八岁了,我叫做杨雪,虽然我只有八岁,但是父王就已经帮我找好夫婿了,囧。
「殿下啊,不要调皮了,陛下命你过去。」身旁的奴婢看着我跑来跑去,担心的在后头追着,红扑扑的小脸让人看了就想调戏…
个屁。
红扑扑的小脸,怒剑跋扈的神情,阿斯阿斯这是对公主该有的态度吗?
好可怕啊,抖。
看到我停了下来,那个兇兇的…咳嗯,认真的婢子慕妤儿稍微收敛下表情,瞬间转换成低头瞬目,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陛下邀公主一起用膳,公主梳洗完毕后随着奴婢来。」
这根本可以媲美四川变脸嘛,囧。
等到我乖乖的梳洗穿戴完毕后,就被慕妤儿一行人领着到父王的淀上,其实我一直不懂,也不就同家人用个膳,何须如此阵仗?
前几日听慕妤儿跟几个婢子一同讨论起各自的家乡来,听她们说她们与家人平日一同用膳,根本就无需再重新梳洗,也不用吃着山珍海味,山珍海味吃久了,就形同在嚼蜡般似的,毫无味道。
小时候,她们羡慕我,长大后,她们同情我。
羡慕我有个好世家,不要操劳东操劳西,同情我的命运不能由自己操控,无法自由。
「雪儿,寡人帮你找的夫婿还欢喜吗?虽然祐儿大你快七岁,但是祐儿可说是才貌、文武双全,品行好,还有啊你要记得,祐儿虽然现在才十五,但是已有一个妾室,过去了别给人家欺负了,受了委屈回来跟寡人说,你只要记住一点,你永远是妻,也永远是寡人最重要的亲人。」父王像是在交代遗言般的严肃,可是我都还没决定要嫁啊…
父王总是这样,总是说对我好,但是却都是亲手把我推入一个又一个万劫不復的地狱,父王你记得吗?我才八岁啊…
五岁需能诗能画,六岁需能歌能舞,七岁需精通医术,八岁需熟捻琵琶、扬琴、古琴与古箏等乐器。
听闻我的夫婿叫李祐,相貌好,能文更能武,品行好,家世也好,但是他已有一个妾室,张氏。
我这辈子最讨厌跟别人抢东西,但是却不得不抢,这应该就是悲哀的地方了。
「父王,女儿吃饱了,想先回去儿,还望父王恩准。」这个王宫规矩就是多,我想自由,很想。
虽然我不知道一个八岁的姑娘家能做何,但是我倦了这些束缚。
#
隔天我不知道为何得起了个大早,看着鱼肚白都还没露出来的星空,认命的起来梳洗,我就是属于那种一睡一定要到自然醒,醒来后就休想叫我继续睡的个性,唉。
现在这个时间也不好叫起慕妤儿她们啊。
梳洗完毕后,我随意地走到花园里绕绕,但在步入花园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隻赤狐淹淹一息的卧倒在地板,我惊呼了一声后,随即跑过去,检查牠的伤势。
看着血流成河得地板,再看看对我充满着警戒的赤狐,我不经无奈地笑了一下,「乖孩子,别动,我不会弄伤你的,我只是要检查一下你的伤势而已。」
那隻赤狐像是听懂我的话般的,果真乖乖不懂动,我手边的动作也更迅速了起来,从小的魔鬼训练如今真派上用场了,看牠的伤势应该是没命中要害,不然流这么多血早死了,牠的伤在脚上,难怪看见人也不跑,只能用警觉的眼神怒瞪着他。
看到这我不经好笑一番。
我拿起随身携带的金创药膏涂抹在牠的伤口上,并且撕下衣服的一小角帮牠包扎,看着他无辜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不经无奈的摸了摸牠的头,见牠没反抗,我才敢继续摸「孩子,现在快走吧,等等被人看到了会稟告父王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但是你我既有缘,那就快走吧。」语毕,拍了拍牠的头,示意牠快走,起先牠还不愿意离开,直到看到我皱起眉头后,才嗷嗷了几声,依依不捨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