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能跟着男人?
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此种事。
卿玉案浑身无法动弹,尤其被擒住的位置更是生疼,他震惊地抬眸看向老鸨,羞恼的红慢慢攀上他的后颈。
老鸨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惑,继续下着迷魂汤:
“跟着女人与男人都一样,要是你跟着男人就知道了,那更是番销魂滋味。整整一夜春冰撞暖流、潺潺经久不绝,等回了阙紫楼,我来教你如何讨男人的欢心,体验一番就——”
说到这里,卿玉案的脸已经彻红,他不想再听下去了。
“啊呀!”
一语未了,老鸨骤然抽回手,痛苦地惊叫两声。
众人震惊地注视着这一幕。
“反了啊,反了啊!”鲜血沿着老鸨的手指流淌而下,祖母绿扳指也掉落在地,老鸨一边痛苦着跳着,一边龇着黄牙、叫着身旁的人去捡玉扳指:
“捡啊!捡啊!这可是西洋的货,坏了就仔细你们的脑袋!”
但捡起来才发现,祖母绿扳指已经摔出了裂痕。
老鸨一瞬间变了脸色,怒不可遏地说道:“小畜生,你敢咬我!你居然敢摔我扳指!!”
她指掌间的短鞭飞出,狠狠朝着卿玉案抽去,卿玉案下意识地阖眸。
可鞭风掠过卿玉案的脸庞千钧一发之际,他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痛意。
他疑惑地睁开眼——
有人生生替他挨了一计。
在他的身前,已然站着一位瘦削的少年,不似初见时的落魄,换上干净衣裳的萧霁月如明月清朗。
那些看起来无可敌及的大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地痛苦哀嚎起来,应当都是方才萧霁月的手笔。
萧霁月用力扯住老鸨的鞭子,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却杀机四伏,让人不寒而栗:
“他是汝南侯府的人,见到侯府的人还敢如此造次,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一听见“汝南侯府”的名号,知道卿玉案就是传闻中的痨病秧子,在场的人无一例外变了脸色。
毕竟汝南侯府还有个护犊子的世子卿齐眉,要是知道他们欺负胞弟卿玉案的消息,怕是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见到那些人惊愕的表情,萧霁月眼底又镀了一层霜寒,他从腰间拔出短佩刀,架在其中一人脖颈上,冷言:
“还不快滚?”
整个动作干脆利索、行云流水,像是家常便饭。
那些壮汉识时务地从地上滚将起来,麻利地跑开了。
短佩刀入鞘,萧霁月递过手。
天地重新恢复了一片寂静,只余风雪在耳边隆隆。
卿玉案抬眸接过。
那双手比初见时稍微温热了些。
他任由着萧霁月掸掉自己身上的尘土,心上升起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