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等着阿月。一直等。”
“后会有期。”
萧霁月颔首,在转身离开前,卿玉案还是鼓足勇气叫住了他。
就像是年少时最好的玩伴,忽然要被长辈带离其他的地方,每一句“后会有期”都成了“后会无期”。
卿玉案知道,人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分离的,可他撑不到重逢的时候了。
卿玉案吻过他的唇边,触之即分。
风起。
萧霁月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错愕。
北风嚎啕,雪也漫漫。
下次见面又不知是年岁几何。
随即,卿玉案后撤两步,长舒一口气:
“走吧。”
萧霁月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似乎并不意外,他与萧无崖调转马头,缓缓离去。
连卿玉案自己都不曾知晓,自己表露爱意会在这种场合,既狼狈,又像是打了败仗是人。
马蹄扬尘而去,萧霁月消失在卿玉案的视线中,他这才收回目光。
只是下一刻,他便眼前一黑,体力不支倒下,幸好容陵飞快地搀扶起卿玉案,却见其脸色煞白:
“公子。你怎么了!”
容陵叫住身影忙碌的下人:“你们两个,公子的药在哪。”
“不必,只是没有休息好。让他们下去歇息吧。”
卿玉案推开药碗,又见钱默揣着账本,钱默急忙说道:
“万府的员外请二公子去漕运总督衙门呢。听、听说是好事,公子。是、是……”
容陵“唉”了一声:“舌头捋直了再说。”
钱默鬼鬼祟祟地偷瞄墙外,发现四下无人后方才低声说道:
“据说是……是、是阗公公的授意。”
“我靠,他能出什么狗屁好事,猫哭耗子假慈悲!”容陵骂骂咧咧地说道。
当时春猎时,万贤良刻意引诱老虎来到场地谋害自己,嘲笑自己的模样历历在目。
好歹要知道让自己做什么事情。
“罢了,去吧。”
卿玉案合上双眸,堪堪扶着容陵,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看向天边北归的大雁:
“就现在。”
半个时辰后,万府的小厮热忱将卿玉案迎进了漕运总督衙门,又递来一只铜制汤婆子暖手。
杂役亲切道:“二公子慢些走啊!”
实在是过于热情了。
他古怪地看了容陵一眼,而容陵却也满面茫然。
本坐在主厅议论的漕运总督万欣荣和总督夫人见到人来,两人顿时站起身走到卿玉案跟前。
“总督。总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