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化成灰都认得的。
这是燕安王妃的玉佩!
“哪里来的。”卿玉案声音发颤。
怪不得当时在王府怎么找都找不到,本以为是和府邸的灰烬一起堆积了,没想到现在还能重见天日。
“……呃,那个。”
容陵尴尬地挠挠脸,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道:
“偷……偷的。”
旋即容陵把自己偷偷潜进萧霁月屋内的经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末了还补充一句:
“公子,我知道我有错。但是萧霁月既然有燕安王的东西,一定对侯府不怀好意!”
卿玉案的心底本来筑好的长堤,仿佛顷刻被洪水冲塌。他抓紧玉佩放在心口,从未感觉呼吸是如此艰难。
燕安王府的人来寻仇了。
果然,还是逃不过么。
容陵咬咬牙又说道:“无论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公子都要小心为上,萧狗……呸,萧霁月那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蓦地,卿玉案背后一股寒意侵袭。
“说说看,到底发展到了哪种地步啊?”
萧霁月倚着门,懒洋洋地看着容陵,嘴边噙着一抹笑:
“六扇门就这点本事,查出这么没用的。”
“我靠,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容陵被噎的说不出话。
萧霁月将窗牗关紧,轻轻揽住卿玉案的腰,下颌抵在他的肩膀上,悠悠地问道:
“怎么三更半夜要和人私会。就这么不喜欢和我相处吗?”
卿玉案瞥见铜镜中的自己,红痕遍布,衣衫不整,无一不是萧霁月的杰作,顿时脸色涨红,瞬间明白了容陵方才想表达一切。
萧霁月的手指触碰他掌心的玉佩,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玉佩喜欢么,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
卿玉案并未接过玉佩,面露惧色:“你到底是什么人。”
“猜猜嘛。在燕安王府曾见过哪些人。”萧霁月冷嗤一声,颇为玩味的问道。
转眼到了萧无崖出殡的日子,整个京畿透着死气沉沉的气氛。
“起灵!”
天气阴沉,领头人喊过三声,萧霁月撑起五尺高的白色领魂幡,浩浩汤汤的送葬队沿着京畿走,黄白纸钱漫天挥洒。
萧霁月带头跪下来拜祭,身后跟着数百名亲友,皆是来吊丧之人,目带悲悯。卿玉案跟在他的身边。
忽然,一纵车马拦住了队伍去路——
卿玉案抬眸,眼见骆镇抚与阗公公穿戴朝服,从西侧策马而来。两人一左一右看向队列前方的棺木,目光晦暗难懂。
与此同时,御用暖轿从东侧缓缓驶来,帘幕半敞,一张清秀的脸孔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白事倒是热闹。”
萧霁月的目光越发深邃幽冷,直视着前方的两只队伍,唇角抿成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