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卿玉案不时便解开了三环,谢朱颜夸耀道:
“早就听宫人夸赞小楼哥哥聪慧,本宫的大伴都解不开。本宫看人果然没错!”
卿玉案解起最后一个连环,抬眸莞尔:
“是殿下慧眼识珠。”
“可惜这美玉有人捷足先登呢。”谢朱颜似有所指,叹息着。
卿玉案有些反应迟钝,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谢朱颜又随意地拿起一本典籍,目光慵懒,他漫不经心地扫了卿玉案一眼,文绉绉地念起来:
“只是今宵月,偏照小楼东啊。”
忽然,轿子外传来了声响:
“殿下,六部的公文说要请殿下过目。”
谢朱颜又打了个哈欠:“本宫说过了,都给大内批复,本宫今日乏了。”
“是。”宫人应声领命。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谢朱颜再次看向卿玉案,他饶有兴趣地问道:
“小楼哥哥一直眉头紧锁,不如让本宫帮舒展舒展可好?”
卿玉案疑惑地抬起头。
谢朱颜又将书翻过了一页,微笑示意:“小楼哥哥应该很好奇萧霁月的身份吧?”
“当年燕安王府大火,有人涉险闯入火海,将本宫的堂兄救出了火海。五年过去了,堂兄果真有几分燕安王的英姿。”
谢朱颜表情不悲不喜,淡漠地像是在说晚膳是什么一般轻松。
在卿玉案诧异的目光中,谢朱颜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点在一句诗上,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
“今夜十五,只可惜霁月圆满一回,夕夕缺成玦。”
“啪——”
卿玉案手中的九连环掉落,他的脑袋里嗡嗡作响,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窖。
所以,
萧霁月的身份正是谢玦吗?
从一开始雪夜接触,到阿努娇娇一直给萧霁月传送情报,再到御史大人冶清昼巧合般的来到城关给自己开路……诸如此类,如此种种。
一切的一切,都是萧霁月设计好的吗?
谢朱颜弯了唇角:“小楼哥哥知道缺月像什么吗?”
卿玉案不语,思绪乱如麻线。
谢朱颜自顾自地说着:“缺月像刀,一把很尖锐的刀。”
他慢悠悠地合上书卷:“都知道刀能防御,藏在身上能自卫。可很多人忘了,过尖锐的刀却总是伤及己身。所以呢小楼哥哥可要小心一些。”
“……在下明白。”卿玉案抿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