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长吗?卿玉案想。
下一秒,那只手便松开来,卿玉案被余力震到墙角。
萧霁月推开房门,卿玉案朝着门外看去,只是可惜,是骆镇抚与他的缇骑兵先来一步,卿齐眉在缇骑兵后方。
卿齐眉的目光先落在墙角的卿玉案后,才看向骆镇抚以及缇骑兵,说道:
“不打招呼深夜造访侯府,骆大人是有什么急事么?”
却没想到骆镇抚冷哼一声,面露轻蔑的目光:
“什么时候查封侯府还需要和世子打招呼了?”
“查封侯府?!”这一次,是卿玉案发话。
他看着卿齐眉却并没有阻挠之意,只是待在原地沉默不语,竟然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他没有回侯府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原来卿二公子有所不知啊。圣旨早就下来了。”
骆镇抚一边吩咐这缇骑搬出各色的箱子,一边慢悠悠地看向卿齐眉:
“要不同知大人讲吧?”
卿齐眉坐在马上,从始至终垂着眸看着卿玉案,身上穿的正是四年前除夕他在金缕坊订的那件衣裳。
卿玉案抬起头,惶恐地等待那个答案。
“小楼,对不起。”
卿齐眉双眸低垂,,嘴唇动了动,平静地吐出这样几个字:
“我没能救下父亲。秦淮一带的地方失守了。”
“……什么。”
卿玉案耳边隆隆,卿齐眉看似温柔的眼神下隐藏着浓郁的恨意,他的声音平淡地如同春水,却叫卿玉案全身血液凝固,脑海中一片空白。
容陵没有告诉过卿玉案,鞑靼族突然进犯边境,秦淮的烽火台的士兵竟无一人发觉异常,甚至连传讯的人消失了踪迹。
等到后半夜,汝南侯才知道遇了袭,前线督阵作战,卿家兵应敌时,四面八方都被鞑靼族的人围拥地水泄不通。
汝南侯的军营深处高地,本身占据优势,但鞑靼族不知从哪整了好几船西洋来的枪支弹药,将山上的兵完全暴露。
偏偏奇怪的是,明明那一个晚上是汝南侯招待来访的封疆大吏、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参加了筵席,而卿同知给提刑按察司的骆镇抚寄去书信,商议漕粮转运之事,偏偏那夜出了事。
一定有人将情报传了出去。
“秦淮接连三城失守,问起罪来侯爷自戕都不为过,何况还有卿同知也有杀害朝廷命官之嫌。是不是啊,卿同知?”
骆镇抚瞧向卿齐眉,目光中的戏谑早已不言而喻,仿佛是在笑着看卿齐眉的窘迫,他身后的缇骑兵更是得意洋洋。
“是。”卿齐眉看着卿玉案错愕的神色,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