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娇娇哭嚎着抱紧容陵,在悲痛欲绝时本也掏出短刀了结,岂料钟觉浅一刀劈掉阿努娇娇手中的长刃:
“这就是背叛的下场。”
身边的狱典巧笑着附和:“早该知道鞑靼族的人不该信,一开始就不该救她。还有个好消息呢。”
钟觉浅抬眼:“什么好消息。”
狱典回答:“回都督,我们在汝南侯府旧址找到了谋逆罪人卿玉案。”
提刑按察司就在汝南侯府不远处,应当卿玉案还没到达提刑按察司,就已经钟觉浅的人发现了行踪。
钟觉浅看向萧霁月,又扬了扬下颌:“你去。”
“是。”萧霁月微微颔首。
“等等,”钟觉浅面带笑意地叫住萧霁月,叫人捉摸不透,“带着这个。”
一杯鸩酒摆在萧霁月面前,萧霁月的脸色迅速冷了下去,钟觉浅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别怕。只要完成任务我自然答应你的请求。”
萧霁月退居后方,在阴翳处垂眸作揖:
“是。”
大火吞噬汝南侯府旧址,熊熊红舌囫囵吞噬一切,倾天飘落大雪,却无法浇熄烈火。和数载前的燕安王府的惨状如出一辙。
卿玉案朝着大火外挪着步,身着的白衣被鲜血染成刺目的殷红,身后都是拖出来的血迹。
最终卿玉案体力不支,整个人囫囵倒在雪地之上,冰冷刺骨的雪将他的痛楚无限放大,他却没有哼出一声。
“哒、哒。”马蹄声渐渐近了。
有人来了。
周遭太过昏暗,卿玉案看不清那人的容貌,这人的身份,萧霁月猜到了七七八八。
卿玉案身上的伤,应该经过了不少斗争,手筋、脚筋都被双双挑断,不得不说陷害者的手段实在狠辣。
钟觉浅眉目淡然,面容上写满了无情:“开阳印就在他身上,全给我搜。”
卿玉案的眼中藏有霜寒:“我死了,你们可是拿不到这开阳印。”
“有意思。那罢了。你去。”
钟觉浅摸着腰侧的绣春刀,旋即又将手放下。
被叫住的人脚步微滞,但很快便朝着自己徐步而来。
卿玉案虽然不能抬起头看清对方的模样,但是看得清面前的剑的模样,离自己只有三寸之遥的长剑上,血珠顺着长剑缓缓流淌。
他认得这把剑。
萧霁月曾用这把剑一次次地为自己突破重围,如今竟是对准了自己。卿玉案嘲弄着自己。
“谢玦。今天是你生辰吧。”卿玉案喃喃。
回想幼时在私塾念书时,也是十一月初四,是萧霁月的生辰。
卿玉案自幼体弱,但是他却曾背着家眷爬上几人高的百年梅树,只为给萧霁月折下最盛、最艳的那枝红梅。
“赠你。”
卿玉案将梅花别在萧霁月的耳后,笑容天真烂漫:
“日后我若辅佐世子,我便如同今日一般,将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送于你,哪怕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