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纸的春风把烛火吹的摇曳,摇动地光映衬着卿玉案的脸庞,晦明不定,却分外好看。
卿玉案的手指敲着桌案:“正好我去会会那位天纵奇才的人。”
十日后,军营校场彻底炸开了锅。
有耳朵拉的长的已经开始扯闲话了:“亲军都督府可来了个七品的都事。”
一个汉子扣着耳朵,百无聊赖地说道:
“我当是来了个二三品的人物呢。从七品的有啥可说的。还不如讨论点今天咱们到底能不能喝上野菜疙瘩汤呢。嘿,没准连这都喝不上!”
经历一夜的小雨,本溪已经冷的好似初春,山巅那头而来的风呜呜地刮着战士们的脸,好似细针啄肌让人生疼。
“你咋那么讷。”
扯话的人见自己被打断,一拳头敲在那汉子的头上,提示他多听自己说话:
“那都事是汝南侯府二公子卿玉案,你说奇不奇吧!”
此言一出,犹如打在水面的石头,溅起来不少水花:
“哎呀我靠,就是那个太医说活不过今年冬天的病秧子卿玉案啊。”
“咱这军营不会真缺钱了吧,把咱同知的胞弟都拉过来拿俸禄了?咱同知真的,我哭死。”
“那咱们弟兄怎么办啊,总不会饿死在这吧。我老婆孩子还在南边儿等我回来呢。”
……
人心惶惶时,一道瘦削的青衣身影掠过,甫一上任,卿玉案便换上了官袍,还未来得及带乌纱帽,整个人干爽利索了不少,原先的病恹气也消弭掉大半。
那双紫鸳靴停了下来。
卿玉案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我营的存粮富足,只是近日炊事班那边有人告假而已。各位在军中也是有功,不让让大家挨饿的。”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卿玉案身上,许多是疑惑、还有是不屑,但卿玉案一律没放在心上。
卿玉案眯起眼:“容千户已经跟我言明,今天晚膳有米有菜,我初来本溪不知有什么表示,便再为弟兄切三日的牛羊肉,明夜我会在营帐里设宴款待,各位更有好酒招待。”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靠,三天的肉随便吃,不愧是二公子,豪爽啊。”
“太好了,原来是炊事班的有人告假啊,放心了放心了。这下不用担心饿死了。”
众人欢呼雀跃。
卿玉案微微勾起唇角:“既然如此,小生告辞一步,明天晚膳见。”
说完,他大踏步地离开,不留给众人一丝一毫多余的视线。
是夜,六部值房前,一位杂役正笑意盈盈地引卿玉案入屋:
“钦差大人。请进。”
卿玉案迈入门槛,听杂役兴致勃勃讲了许些趣闻,并没有过多回应,杂役瞄向屋内,笑道:
“指挥佥事已经等候多时了。方才大人待的无聊,便给钦差大人熬了药。大人果真是谦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