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如今只能这么做。
说罢,卿齐眉将阿达孜木从囚车内放出来,阿孜达木与卿齐眉迈向桑纳河,迈向卿齐眉十几年未曾跨越的岸外。
阿达孜木站到思于休身后,一言未发。
“我已经依言将贵族少主送回,家父现在身在何处?”
卿齐眉皱起剑眉,一双眸子锐利地望向思于休,再次询问了方才的问题。
思于休毫不避让地迎视,苍劲的眉目之间透露着一种不可违逆的威严。
“好,我也来兑现我们的承诺。”思于休冷笑一声。
他挥起手,一个木匣子丢到卿齐眉跟前,从木匣子中滚落出滚滚的物什,正是卿咏才的头颅。
原来汝南侯早已身首异处。
“卿同知,这便是了。”思于休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讥讽。
卿齐眉拔剑出鞘,对准思于休的咽喉,双眼瞬时腥红:
“你这是什么意思!?”
鞑靼族族人见到卿齐眉拔剑,纷纷围了上去,一边警惕地盯着卿齐眉,另一方面则是怒吼出声:
“尔敢伤吾族人!”
“我说过,两方互换人质。但我并没有说人质是死是活。”思于休不紧不慢地说着。
“受死吧。”
就在这时,阿孜达木低低的冷笑一声,一柄短刃贯入卿齐眉的背脊,鲜血“呲”的溢出。
卿齐眉错愕地转过头,钻心地锐痛从五脏六腑传来:
“你……”
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卿齐眉的身体不受控地往下坠落,他听到来自卿家军的嘶吼,也听到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兄长”。
是卿玉案么。
是他吧。
……
“何等宵小胆敢伤我世子。”
“冲啊,为侯爷报仇!”
听到这里,对岸的卿家伏兵全部举刀相向,一个个蓄势待发,随时要冲杀进来。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容陵与其他老将冲锋在前,一阵阵的厮杀响彻耳畔,卿玉案穿梭人群而过,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与刀刃摩擦产生的刺痛。
近了。
更近了。
一双手紧紧拉住卿齐眉,卿玉案揽住卿齐眉的肩膀,抱住装有父亲头颅的木匣,将卿齐眉往岸内的方向带。
容陵策马转头,坚定地说道:
“公子要护好世子。公子放心,我等去灭鞑靼族思于归和阿达孜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