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卿玉案疲倦地睁开双眸,继续说道:
“待今佞邪皆除尽,社稷海晏河清时。”
……
卿玉案甫到校场内,所有的喧哗顿时静止,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看。
不同以往,卿玉案今日身着一袭素白,平添一丝温润气息,萧霁月坐在校场高台,亦是俊美异常,眉梢飞扬。
“来了?”萧霁月赧笑,眼眸中只映下卿玉案一人。
卿玉案垂眸,在他身旁坐好:“嗯,来了。”
不知怎的,卿玉案总觉得萧霁月近些日子对他过于亲近了。
如此再简单不过的互动,还是被神机营一些躁动的人发现,他们在高台下窃窃私语:
“诶,听说一会要押上来的犯人,还是监军亲自监斩。”
“区区一个狐媚子监军,还管我们神机营的人?切,不就仗着好看吗,才让将军高看一眼。”
“我还听说,那个犯人是安抚使,就是漕运总督的嫡长子,这回那监军可摊上事了。”
“哎,没有乌沉香身实在太难受了。”
……
萧霁月凛冽的目光扫了台下一眼。台下瞬时鸦雀无声,旋即他又看向卿玉案:
“贺大人?”
卿玉案对此事已经司空见惯,他踱步到极刑台前,淡道:“没事的。”
他一手触上极刑台上的冷武,头也不回地说道:
“传万贤良上来。”
校尉又跟着喊了一声:“传嫌犯万贤良——”
片刻后,万贤良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地走进校场。
脸色苍白的万贤良被带到极刑台前,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卿玉案,眼中的怨毒几乎剜下卿玉案的血肉。
萧霁月翘起腿:“乌沉香三百斤,核单人证俱在,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
话音刚落,万贤良张开嘴,鲜血瞬时喷涌而出,他费力想说什么,却只能“嗷嗷”大叫。
校尉很符时宜地对萧霁月说道:“嫌犯万贤良咬舌拒证。”
“无妨。”
卿玉案踱步在高台,清风扬起他的发梢,一派的光风霁月:
“古有人言,臣闻军法,立武以威众,诛恶以禁邪。安抚使万贤良私售海禁之物,试图扰乱军心,已是死罪。故理应军法处置,以儆效尤。”
一旁的人将紧拽的绳索放下,铡刀落下的刹那,只听得一声雄浑的男声:
“慢着!”
终于来了啊。卿玉案唇角勾起。
是漕运总督万欣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