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陪他演了一场好戏呢。
但卷入这场暗涌的并非只有他们几人,听到这里,殷雪的身形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冶清昼提前设下的计谋。
只要阗何忠下台,他在东宫除了太子,再无可以依靠之人,以后想在朝廷立足,恐怕更是举步维艰。
殷雪看向卿玉案瘦弱的背影,微微晃神:这个新任的太子太傅……到底是何许人也。
卿玉案接过卷轴,深深叩首:“臣,谢陛下隆恩。”
距离他替整个汝南侯府复仇的大计又近了一步。
五月伊始, 原次辅郦苍斩首示众,抄家所得的银两全部充公,万欣荣也顺理成章接替了次辅位置, 一切都有条不紊按照卿玉案的安排进行。
而卿玉案来到东宫的前夕,却再次被藩王妃叫到府邸上,刚进府邸上世子闻子明便跑到卿玉案的跟前:
“先生终于来了。”
“王妃、世子。”卿玉案微微俯身。
藩王王妃早就在主厅等候多时, 卿玉案接过侍女沏好的茶水, 坐在宾客的位置,说道:
“我并没有驱赶大人,更无苛责于贺大人的意思。但我举荐大人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尽量与萧霁月避嫌。”
“……避嫌?”
卿玉案假装费解地抬起头。
王妃颔首,说道:“最近京城传言贺大人与萧将军接触甚密。可是确有其事?”
卿玉案挪移过眼,眼睑下的小痣映得他格外动人,王妃甚至都有些恍然。
怪不得萧将军四年都不动心, 见了这位监军大人才动心, 甚至连子明都巴巴地盼望他回来,只怪这位贺大人生错了男儿身,若是女儿身便好了。
卿玉案垂下眼帘,掩盖住眸中一闪即逝的狡黠,轻声问道:
“在下不懂王妃的话究竟是何意思。我与萧将军之间只有公事, 其他并无瓜葛, 只是京城流言甚多。”
“那样最好。”
听到这话,王妃欸乃一声, 低声说道:
“我知你向着谢家,故此我不瞒你。当下内阁已有谢玦的消息, 萧霁月恰好与其特征相符。而他却最为记恨汝南侯府,他若把你认错成卿玉案, 只恐别有他意。”
卿玉案抬眸,眼眸中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藩王妃继续说道:“只恐萧将军接触你别有原由,记得万事提防萧霁月。我今日让你出来,也是想提醒你,萧霁月此人心机颇深,若是被他毁掉清誉、没了前途便得不偿失了。”
王妃不知道的是,她所感恩的贺大人,甚至也将王府纳入可掌控的棋子范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