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嗯。”
容兰偏过头,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
萧霁月冷冷剜了他一眼:“严肃。”
容兰正了神色,一板一眼道:“是,将军。”
他倒是希望卿玉案就在身旁,可惜了,还有几天才能见上一面,这皇帝老儿真是心狠,想让自己思念成疾。
萧霁月眯了眯双眼,声音依旧是淡漠的:“说。”
郭大侠瞄了一眼壮汉和容兰,嗫嚅了半天嘴唇也没说出剩下的话。
萧霁月会意,屏退营帐中的其他人后,方才问道:
“现在说吧。”
郭大侠战战兢兢地继续说道:“那天在……在营帐外,我看见了贺大人,是贺大人给我们的货。”
萧霁月神情更冷,他拍桌而起:“你当贺迦楼是什么人,能干出这种事情?”
郭大侠连连磕头:“我的话不敢有虚。将军大可以问问几位弟兄,昨日神机营的弟兄都看见贺大人了。”
从京抵晋,怎么可能一天时间。何况卿玉案一直都在东宫,怎么可能离开?
萧霁月眉头微蹙,他看向容兰,容兰连忙上前一步,低声解释道:
“将军,是易容术。大景境内,不光贺大人会易容术。”
郭大侠浑身发抖,他弱声说道:“的确是朝中的人,带着乌沉香。我看着他还有朝廷的牌子。”
萧霁月嗯了一声:“容兰你去六扇门查查,朝廷上到底还有人会易容术。”
容兰作揖颔首:“是。”
壮汉也跑进营帐里,终于还是全部承认了下来,说道:“确有其事情,我还以为贺大人也要乌沉香,又想捞一点外快。”
萧霁月揉着眉心:“你们为什么会认为贺太傅也要乌沉香?”
郭大侠吞吞吐吐,似乎很犹豫:“之前弟兄们看不惯他管我们买乌沉香,便……便在贺大人的药里放了一些。”
那人的话音落下,周遭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放了多久?说错一个字,仔细你的舌头。”燕兴怀又问。
郭大侠不敢隐瞒,越说声音越低:“从贺大人刚来潼关的时候就试了。”
所以,在萧霁月送卿玉案回东宫的时候,自己给他的那些药,其实也是掺了乌沉香的?
对么。
“……”
萧霁月手中的木匣不受控地掉落在地,眼神空洞无神。
木匣开裂,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两人这才意识到,鞋底的哪里是荧粉,不过是涂抹在兵器上防滑的尘粉而已。昨日燕兴怀搬运尘粉时,恰好在将军营帐撒了一些。
“你不知道乌沉香是西域蛊毒。一但中蛊,根本没有解药?!”燕兴怀怒吼道。
神机营的人即便是从万贤良的手里买过乌沉香,也只是几天便被制裁,但卿玉案来到潼关几个月,恐怕中蛊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