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2)

一秒,两秒,意识到他这伸过来的手是什么意思,她忍俊不禁。

“帮我放点水好吗?我想泡澡。”

他点头进了浴室,放好水又折回来,从饮水机前给她带了一杯温水,扶她起身喝:“多喝点水,把酒精代谢掉。”

宁好也渴,把一整杯灌下去,

他问还要不要,她摇摇头,起身去洗澡。

“一个人行吗?”他问。

“嗯嗯,已经清醒了。”

闻斯峘坐在沙发上没动,又听见远远传来几声狗叫,他想着等一会儿再去处理,她虽然清醒了但还虚弱,万一在浴室摔倒,身边可不能没人。

过一会儿,浴室里的人意外地有需求:“老公,我忘了拿衣服,你帮我拿一下。”

老公?

闻斯峘拧起眉,哭笑不得,这肯定还是没清醒吧。

她的内裤整齐叠放在抽屉,不像文胸那么精致漂亮,全棉平角,款式简单,都是柔粉、雾紫、浅蓝等淡雅的颜色。

晚上睡觉她不穿文胸,成套的睡衣也十分“良家”,同样不太容易勾起旖旎的遐想。

他取了衣物,进入浴室,帮她放在搁衣服的木架上。

她趴在浴缸边上说谢谢,只能看见两条光胳膊和半扇脊背,脸被热气蒸烫,泛着可疑的红晕,眼神又迷蒙,忽然让他起了坏心。

他停下动作,倚着门框望她,迟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对峙数十秒,她脸上表情愈发困惑,半晌发出一声“嗯?”

“你洗你的,不用管我,我就看看。”他笑着,十分坦然。

看看?

她头脑发昏,他又太理直气壮,以至于反而让她产生了自我怀疑,不太确定,以商量的口气说:“我要起来了。”

他了然于胸地点头,装作误解,回应道:“要我帮你?”

“不,我自己……”话刚起了个头,

他已经扯下悬挂的白色浴巾张开在她面前,鼓励道:“起来吧。”

好像有哪里不对。

但她这会儿脑袋运转得不太利索,听了简单指令就照做,有点迟钝地,从水里起身。

他用浴巾把她裹住,不剩多少裸露的部分,又用边角的毛巾耐心给她擦拭,并无半分狎亵之意。

她紧绷的肩逐渐松开,像放下警惕的小动物,眼睫轻颤,视线直直盯着他胸前一小块衣服。

好纯情的一张脸,他想。

擦得差不多,他用浴巾围住她,躬身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到卧室床上。

她脚尖直接从水里捞出来,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因此他抽走浴巾垫在她小腿下擦水以防浸湿床单,她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面无异色,扯过被褥把她盖好,撑在她枕边轻声安抚:“困了就睡,我去一趟院子里,闹闹总在叫,不知道怎么回事。”

“嗯。”她半张脸隐没在被子下面,人像陷进棉花包里,好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他回来,去浴室洗手、放水,最后窸窸窣窣掀开被子躺好。

她回过头问:“闹闹怎么了?”

“李承逸把狗窝门顺手关上了,它想出来,我给它打开它就不叫了,不过它也就出来漫无目的转一圈,又躺回去了。”

“哦,闹闹不爱被关,平时晚上不关它。”

他在黑暗中无声地勾了勾嘴角:“像你,不羁爱自由。”

她顿了几秒,反呛:“你才像狗。”

“那你说对了。”他侧转身,把她抱进怀里。

尾灯

“爸爸, 投标的事给我们开了个口,不再‘要求国企’一刀切,另外设置了‘信誉分’门槛。当然是以我们为准的。”

宁好在书房里向闻家昌汇报进展, 她既没坐下, 也没笔直立正, 而是随意地站靠沙发。

李承逸和她一起进的门,倚靠着另一侧书架, 三人之间形成个稳定的三角形。

闻家昌面露喜色,正要大肆夸赞。

宁好又补充:“但是金越背后也有人,甩掉他们不太可能,撤销了‘国企’的要求, 他们不必联合新闻集团, 同意与我们合作,并且以我们为主导。”

闻家昌脸上笑容瞬间消失:“我不想跟人合作,否则也不用为了甩掉海源大费周折。”

李承逸帮着劝说:“爸, 跟金越合作和跟海源合作不一样, 属于各取所需,完全可以双赢。江陵南这块地这么大, 涉及动迁户数庞大,前期就是金越做的, 说不好他们许过什么愿、埋过什么坑。我们没有大国企做靠山,一旦与动迁户扯出纠纷耽误时间得不偿失, 金越在江陵区的势力、经验比我们丰富, 不如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

闻家昌耐心听完没有打断,但在话尾之后依然摇头:“与虎谋皮, 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