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旋倒是没有解释过多,她淡淡道,“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我会让女人做我重要的下属,也会先救女人,就这么简单。”
黄如容没想到回答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利弊的考虑,也没有上位者的考虑。
仅仅是因为大家都是女人而已。
她自嘲一声,倒是自己浅薄了。
黄如容不认识楚旋,但是楚旋是知道她的。
如果她猜想的没错的话,那位没有全名,只出现在剧情文字介绍的黄娘子,就是她了。
疫病让她失去了郎君,见到了人间疾苦,此后的数几十年她都苦心专研于如何治疗疫病,以身试药。
这样的人,和施嫦一样,寥寥几笔就被带过,黄如容甚至还没个全名。
医学生们异常兴奋,工作激情高涨,带着楚旋四处参观,他们负责解说。
“这边是症状比较轻的病人,只有腹泻,头痛,低烧。”
楚旋瞧见一群躺在地上面如土色的病人,他们看到这个阵仗,觉得应该是什么大人物,挣扎着想起来磕头。
“这一边是治愈率比较渺茫的患者,他们没有在初期得到治疗,后又没有补充营养,若最后撑不下去,我们会将尸体统一火化。”
田青带着口罩,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这些天在防疫所死的人不算少数,再是菩萨心肠的人,心也会慢慢变硬。
卫霜将翻找着的笔记本和病例,将有特点的病人逐一观察。
胡似七正在守着烧尸体,宣桂芝就在一旁回卫霜的问题。
现在疫病大规模扩散,光靠楚旋这点人力物力,显然只能起到杯水车薪的作用。
只有运气好的人才会得救。
视察完毕,防疫所又多了一袋冰棍。
郑由灰头土脸的烧完尸体,刚进门就瞧见自家闺女委屈巴巴的看着医学生们吃冰棍。
“郑小娘子不能再吃冰棍了,今天你已经吃了一根了,吃多了会生病的。”
郑悦转过头瞧见郑由,巴巴的跑过来,“阿耶,方才楚娘娘来视察,我们不用视察期,直接就能签卖身契了。”
黄如容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后面传来,“但是我们欠了大概三万钱的债,楚娘娘不接受大骊的顺天元宝,只接受她治下的娘娘钱,我方才试图用我们的财物去抵清债务,但是他们不收。”
神药
江南道节度使司马池病了。
但是这病到底是怎么得的, 司马池自己也不知道,明明都不允许流民进入扬州,明明自己身边也并无发病之人。
但是他竟然病了!
司马池觉得这不科学, 一定是上天降临的惩罚。
古代对于瘟疫普遍都认为是神降临的惩罚, 所以一般会由皇帝带头祭祀神明, 让神明息怒。
司马池的症状体现在腹泻上,他一天得拉上个好几次, 而为了避免疫病扩散,他又只留了几个仆人贴身侍候。
司马池忍着腹痛给宋儇写信, 内容简单明了。
我亲爱的陛下啊,你身为天子,不能对这场疫病不管不顾啊,赶快沐浴更衣准备准备祭祀,向神祈祷吧。
刚放下笔, 他的奴仆就慌慌张张的领进来一个大夫。
大夫的命也是命,若不是司马池是江南道节度使,整个江南的土皇帝,这刘大夫也不想来。
刘大夫哆哆嗦嗦把了脉,“应当就是疫病。”
司马池目光锐利如刀,“真的没法治?”
刘大夫吓的跪在地上,“只能开药试,至于能不能治好”
司马池烦躁的挥手,“把人带下去!”
给宋儇的信加急送了出去,司马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腹痛难忍。
他的妻妾也都很自觉的没有主动要求来侍奉他, 最多也就是在他的房门前哭一哭,一听他不让人侍奉, 哭的更大声了。
那语气里的庆幸,当他听不出来呢。
司马池将吃着药,并没有什么大的好转,他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于宋儇的祭祀上。
只要宋儇诚心祭祀,神明一定会让他好起来的。
这时候的一封信被送到了司马池面前。
此刻的他刚刚窜完稀,刚提完裤子,气若游丝,就见他的奴仆恭恭谨谨的将信匣放在他的书案上。
司马池疑惑了,这信匣十分朴素,虽有用封条加固,出发时间到达时间一律未写。
况且现在的驿站系统可是十分混乱,到底是谁给他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