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父在路上紧张的要死,一个劲的叮嘱时孤兰不要乱说话,以免得罪了这位管事人,毕竟现在时家的生死大权,就在这位管事人手里呢。
叮嘱完了以后他又说:“幸好你一直都是个安静的性子,如此我也放心你不会乱说话。”
内心戏极多的时孤兰:
他们家运气说好也算好,说坏也可以说算坏,毕竟谁也摸不准这个管事人的态度,他第一个去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但是令他不解的是,为何一定要带着女儿去呢?
时父亮了号码牌,又将自己和时孤兰的户籍给守在门口的吏事看,二人这才进去。
时父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进去,直到听到一阵沉稳的女声叫他们父女二人抬起头,二人才敢把头抬起来。
又是个女人,时父已经习惯了,大新的重要职位似乎总是女人担当的,那个将军也是。
其实在祝青寒来之前,张傲云已经把那些太跳的人收拾了一遍,如今还活着的都是明事理的。
祝青寒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吧。”
时父战战兢兢和时孤兰一起坐下了,刚坐下,他就谨慎开口道:“敢问娘子如何称呼。”
祝青寒回道:“我姓祝,名青寒,官职是圣人的秘书,你们可以叫我祝秘书。”
时父小心翼翼的点头,随后又介绍自己,“在下时自明,这是小女时孤兰。”
祝青寒本来是想倒两杯茶给这第一次来的父女喝的,但是当杯子里倒出黑色的液体时,她才想起来的这一路上她都在看资料,全靠咖啡续命,一不小心就拿错了。
祝青寒将两杯咖啡推至时自明和时孤兰的面前,“让她自己介绍自己的名字。”
时孤兰此刻正在神游,她不知道这黑色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总不可能是毒药吧,但是什么东西这么黑啊?而且闻起来还有股香味儿?
时孤兰听到祝青寒的话,连忙回神道:“我叫时孤兰。”
祝青寒这才满意点头。
瞧见祝青寒点了头,时自明虽然不知道这黑黑的液体到底是什么,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可能不喝啊。
他用眼神暗示了时孤兰一眼,二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时自明差点没吐出来,这是什么怪味?怎么这么苦?比他喝过的中药还苦。
虽然他喝不惯,但也强迫自己咽了下去,时孤兰虽然也喝不惯,但是比时自明好些。
祝青寒这才开口说正事,“现在都得按大新的律法行事,时郎君是知道的吧?”
时自明勉强表情管理,刚刚的咖啡苦的他龇牙咧嘴,点头道:“知道知道。”
祝青寒继续说:“所以你们的官职是不会再算的,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
时自明颤了颤嘴唇,明白希望落空。
祝青寒没管时自明,反而问起正在回味咖啡味道的时孤兰,“不知这位时娘子可想要做个吏事?”
这一下子把时孤兰问住了,她自从回家以后,每日也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做,于是她看了一眼正在失魂落魄的阿耶,回答道:“想?想的。”
祝青寒笑道:“大新做吏事的规矩是很公正的,时娘子若是真的想,便可以去扬州读夜校考大学堂。”
时孤兰是知道大新的新立大学堂的,但是她从未想国有一天,自己也有机会去读那大学堂。
时自明也不说别的,当下就表明了自己对于大新的支持,对于大新的忠心。
时自明出来的时候神色并不好看,大新的态度很明显了,就是要新的东西,所以他是不可能做官的了,但是他时家儿女还有希望,倒也不算个太坏的事。
抽到第二的人家带上了自己的娘子和女儿,瞧着时自明出来的脸色不好看,连忙上前问道:“时正议”后又想起现在不能叫官职了,又改口,“时郎君,如何?”
时自明冲着他摇摇头,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妻子和女儿,“命是保住了,总之,你进去就知道了。”
三人瞬间更加紧张。
祝青寒这次没给人倒咖啡了,她听到这抽到2号码牌名字叫夏临的说话一股子云里雾里的官腔,她出声打断道:“大新推崇说话简洁明了,有事直说,夏郎君方才这番官场发言,在我这不实用。”
随后祝青寒指了指夏临的妻子,“让这位王娘子说吧。”
夏临的妻子叫王元冬,她紧张地看了一眼夏临,深吸一口道:“祝秘书,我们希望献上家财,以表忠心。”
这话相当直接明了。
夏临家和时自明家不一样,时自明真的只是个清贫的小官,而夏家则是在河中扎根,他们自己也明白,这才会说愿意献上全部家财。
其他在河中扎根太深,并且平时不少草菅人命的家族早就被张傲云灭了,夏家能活下来的很大一部分是他们对百姓尚可。
夏临觉得自己妻子说这话实在是太过于直白,哪里有人谈事情是这样谈的,迫于祝青寒在,他不敢发作。
祝青寒突然笑了,语气轻松道:“你看,明明一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事,夏郎君何必要七拐八拐的同我说上半天呢,接下来还是让你的娘子来和我谈吧,夏郎君在旁边看着即可。”
王元冬紧张地说,“夏家对圣人绝无二心,望祝秘书代为转达。”
祝青寒表情没变,“此次拿下吴国,圣人主要抓两个内容,一是河中盐池的改造和降价,至于二。”
王元冬紧张的看着祝青寒,没想到大新的皇帝会降低盐的价格这事竟然是真的。
王元冬接话:“二是什么呢?”
祝青寒眨了眨眼睛:“二就是造船和海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