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鹰不客气的想。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圣人和祝秘书,自己一个人独当一面,虽然来之前有一些紧张和忧虑,但是来之后的感觉还不错,毕竟她是扬州派过来的人,谁又敢轻看了她。
灭南国
南国的皇帝刚刚篡了季兴的位, 龙椅都还未坐热,自然是拼死抵抗,但是这番抵抗并没有什么效果。
大新的名声实在是很好, 并且这些年间在游医的传播下传的很远, 南国的百姓是知道大新的百姓过的有多好的。
南国的士兵就算在拼命防守, 也架不住蒺藜火球的轰炸,更架不住百姓们一心想要大新赢的决心。
南国泗平县内。
一个拿着农具的女子面前正聚集着一群百姓, 娘子和郎君都有,甚至还有几岁的小孩。
那拿着农具的女子说:“皇帝顽强抵抗, 到时候南国的士兵来到泗平县,免不了又是一场上供!已经征过一轮粮食了,哪里还有东西给他们吃,难道我们不要活了吗。”
说话的娘子名叫程顺真,她之所以能在一群人当中这么有有话语权, 便是泗平县令命人强收的军粮的时候,她自己想了办法藏了些粮食,并且将这个办法交给了泗平县的人。
自此,程顺真便在街坊邻居中有了些威望。
其他人便也问程顺真,“那应该怎么办呢?若是不交出粮食,那狗县令也不会放过我们!”
如今大新和南国打了起来,粮食征了一轮不够,竟还要征,这简直是逼得百姓要去死。
程顺真可不想死,大新的名声传的远,人人都知道只要做了大新的子民便能吃饱穿暖, 再也不会饿肚子,不光如此, 只要是孩子就能去读书,有机会做官。
程顺真说:“我们只要成为大新的子民,便能够活下去了。”
程顺真是个没见识的农妇,她旁的不懂,但是如今南国派了一支军队已经到了泗平县,她猜想着,大新应当是快要打过来了,只要能够坚持到那个时候,便可以了。
就这样,她嘱咐大家再坚持坚持,将为征粮后数不多的粮食省着点吃。
程顺真能瞧见那些士兵吃的很好,那粥是浓稠的,袋子里的粮食是半点石头没有的。
她简直恨的牙痒痒,这些士兵一进城就开始抢东西,要粮食,他们说自己吃不饱便打不赢,打不赢南国就要亡。
程顺真在家中狠狠的呸了两口,现在谁不盼着大新快点打进来,根本没有人稀罕他们打胜仗。
但是大新到底什么时候打过来呢,程顺真想,若是大新没有来,她就先饿死了怎么办。
程顺真看了看外头的南国士兵,随后又看了看自己。
她脑子里生出了一个想法。
但是很快程顺真就疯狂摇头,不行的,对方是吃饱喝足的成年郎君,而自己每日都只吃那么一点点,人饿着哪里会有什么大的力气。
日子又过了两天,百姓仅有的粮食越吃越少,大新的军队仍然没有来。
夜里,信服程顺真的那群人又聚集起来,问她:“粮食实在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若是再等下去,咱们便只能扯些树皮挖些野草来吃了。”
“饿啊,孩子们夜里饿的都睡不着。”
“是啊,都好多天没有更衣了。”
“昨日我瞧见那些士兵们吃饭了,吃的全是咱们这收上去的粮食。”
“朝廷不是给了他们粮草吗,为何还要收咱们的粮食来吃。”
程顺真吸了口气,缓缓说道:“若是真的到了一点存粮都没有的那日,只怕我们得拼死搏一搏了。”
“什么法子?!”众人纷纷好奇道。
程顺真张口道:“咱们没东西吃,但是那群士兵的粮草可不少!”
张傲云这一路来也是打了不少地方,像这泗平县如此胆大的百姓倒是第一次见。
别的地方的百姓虽然很是欢迎大新的到时来,但是上头有县令,有士兵,他们只敢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但是泗平县的百姓不一样,张傲云到的时候,这里的百姓竟和士兵以及县令抢粮吃,竟还打起来了,不光是打起来了,而且还丝毫不落下风。
就这样,泗平县成功成为了一个连武器都没废就成功拿下的地方。
程顺真这个人自然也引起了张傲云的注意。
其实当初程顺真也是很怕的,若真不是到了无粮可吃的地步,她也不愿意带着百姓们去和士兵以及县令偷粮食。
程顺真在张傲云面前很是紧张,她小心翼翼的交代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中途她说的口干舌燥,还有人给她水喝,并且态度温和:“无妨,程娘子慢慢的说,我们也就是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本是带着几个人去偷粮草的,我暗暗观察了好些日子,夜里的时候那些看粮草的士兵都很是瞌睡,尤其是有两个,一到他们看守的时候便会半夜睡一会,那个时候黑漆漆的,只要我们动作小些,便不会被发现。”
张傲云问:“所以你便算好了那两个爱睡觉的看守时去偷?”
程顺真点头,擦了擦额角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珠。
毕竟这张部长实在是气场很强大,态度虽温和,但是仍然让程顺真有些害怕,她连连点头,“是的,就这样偷了一两回,没被发现,但是后头这群人发现粮草少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便又想着征百姓的粮食,我们这才和那群士兵打了起来。”
张傲云颇为赞许地说:“我瞧你们竟也没打输。”
说到这里,程顺真语气也带了些自豪:“张部长,我自个琢磨的,这人只要是吃饱,便有力气可使,我当时吃饱了,感觉那些个士兵都还打不过我呢!”
随后程顺真又着急地继续说:“其实大家一直都等着大新的打过来,大新的仁治早就传遍了整个南国,现如今我终于成了大新的百姓,我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