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着的赫连泽等人听到侯爷二字,纷纷把目光看过来,声音也小了许多,甚至都算得上安静了。
下人恭敬地道:“是。”
楚含岫也收了赫连泽他们的贺礼,但赫连曜送来的这份也太大了吧!
他喝了几杯酒,但是没什么醉意,只是带着些许酒味儿地弯下腰,把箱子掀开一点儿。
瞬间,那白花花,亮闪闪的光芒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大部分身家都换了粮食,手头有点紧的楚含岫:“???”
他看向侯府的下人,声音压低:“这是侯爷送的贺礼?”
“是,”下人道,“都是按照侯爷的吩咐。”
楚含岫觉得,这真是天凉了有人盖被,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这份礼送到了他的心巴上。
他让平安和苏正抬进去,对三个下人道:“既然来了,就吃点东西再走吧,院子外还有人吗,还是就你们三人?”
蘅霄院的下人们自然不敢留下来吃这顿席,连忙道:“多谢含岫少爷的美意,小的们还要回去向侯爷复命,先走一步。”
别人有事,楚含岫自然不可能强留,点点头。
收了一份贺礼,回到饭桌前,坐在他旁边的赫连泽凑过来:“刚刚那是我大哥院儿里的人,大哥也给你送贺礼来了。”
那么大一口箱子,院子里的人都看见了,只是楚含岫只打开一点,除了他,没人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
赫连泽有些好奇,“送的什么,怎么拿那么大的箱子装?”
楚含岫拎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快喝快喝,怎么我刚去的时候酒壶里就是这么些酒,回来一点都没变少。”
外边买的酒,没有经过蒸馏,度数都不高,也就十几度的样子,多喝一点儿也没事。
给赫连泽倒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楚含岫一想到明天这些银子都会变成粮食,开心~
而在距京都两百多里的官道上,已经赶了三天路的青然和夏兰等人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一夜明天早上继续赶路。
在外边,饮食起居自是不能与京都相比,随着这间小客栈的掌柜把三个菜端上来,几人开始吃饭。
忽然,夏兰道:“青管家,明天让马儿跑得更快些吧。”
青然夹菜的手一顿:“日行八十里,不至于颠簸。”
“没事的,”夏兰道,“这段官道还算平整,没有太颠簸,早些到平阳县早好。”
夏兰从来没有离开自家少爷这么长时间过,既不习惯,也想念自家少爷,便想着早些到平阳县,接到沈侍君和含玉少爷去京都。
而且青然等人,要不是带着他,大可快马奔驰,日行两百里不在话下。
见他这么说,便道:“好,明日我们加快速度,如此再有四日,就能到平阳县。”
夏兰点点头:“嗯。”
然后他突然想到,出京都的时候,他还看到同样离京,要回平阳县的嫡出少爷,楚含云了。
他们带着不少的东西,速度比他和青管家要慢,现在还在后头呢,等他和青管家到平阳县的时候,他们肯定也没到。
要是只有他自个儿,一想到回到平阳县要面对老爷还有夫郎,他肯定会有点怵,但是跟着他回去的可是侯府的管家,夏兰一点都不害怕了。
在小客栈休息一夜,第二天天才刚亮,夏兰和青然一行人便坐上马车骑上马,继续赶路。
他们赶了大半个时辰的路的时候,楚含岫也醒了。
昨天晚上邢大夫,赫连泽赫连静他们在这里玩到戌时才回去,刚开始还只是吃饭吃菜,喝点小酒,等他把扑克牌一拿出来,上的酒就越来越多。
就算外边买的酒度数低,也抵不住喝的量多,最后楚含岫也微醺了。
醒来之后一看日光,觉得肯定不早了,赶紧爬起来。
今天他的事儿也不少,要先去把昨天赫连曜送的银子花出去,换成粮食,再去一趟侯府,拿邢大夫要他背的医书,顺便拜访侯夫人和赫连泽赫连静他们,看看什么时候合适,邀请他们来这边吃顿饭。
赫连泽赫连静他们昨天虽然来了,但是来恭贺他拜师,跟他特地邀请来家里做客并不一样。
而且这也是出府的时候跟侯夫人还有他们说好的,不能食言。
楚含岫掀开被子,向衣柜走去,准备拿身干净的衣裳穿,突然,他看见那口赫连曜送来的箱子,昨天让平安喝王大叔抬进来后他就没有动过。
那会儿只扫了一眼,只知道里边是银子的楚含岫脚步一转,向着箱子走去,打开箱盖。
瞬间,里边白花花,亮闪闪,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锭映入眼帘,全是五十两一个的,上下一数,足足两千两。
楚含岫之前也拿过几千两的银票,但是银票比起银锭,冲击力可就差远了,至少楚含岫现在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眼睛被晃花。
他望着放在银锭旁边的另外一个形状略高的箱子,蹲下身抱起来,打开盖子。
金做的枝干和叶片,玉石玛瑙雕琢成果实的模样坠在上头,下边儿还铺着一层大拇指那么大个儿,圆润的珍珠。
楚含岫呆了呆,这件东西,他见过,就在赫连曜蘅霄院的库房里,进去两次,他都看见这株金银玉石的摇钱树摆放在架子上,显眼得不得了。
现在,居然是他的了?
楚含岫的手指在金叶上拨了拨,叶片随着他的动作颤动,闪烁着金灿灿的微光。
楚含岫默了片刻,给住在靖国侯府的赫连曜盖上“绝佳合作伙伴”的戳,他得努力努力,早点为他治脊柱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