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气温似乎一瞬间升高,烫得程乐颐从脸颊烧到了脖颈。
“那,那不算……而且也不是我要求的。”
商鹤云又靠近了一点,檀香味更加浓烈。
“可是你没有拒绝。”
程乐颐往后退,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危险距离。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
程乐颐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毕竟他切实地在商鹤云手上得了好处……
“助人为乐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应该施恩不望报。”
“那是圣人才会做的事。”
“……”
商鹤云在黑暗中准确地握住了程乐颐的手,足以说明他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或者说,他在黑暗中看了程乐颐很久很久,久到可以预判他的每一个动作。
商鹤云声音轻柔:“我不是圣人,只是红尘一庸人。”
“你是庸人,那我是什么?”
程乐颐不是没牵过商鹤云的手,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么紧张。
“你好歹也是有法名的人,怎么能……”
商鹤云忽然转了个话题:“你猜你来白螺寺的第一晚,我去了哪里?”
程乐颐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他完全不知道在他睡着之后,商鹤云居然出了门!
他第二天早上醒来摸到身旁床单冰冷,还当是商鹤云去上早课了,完全没想过人是在他睡着之后主动离开的。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除了他过分激进的那几晚商鹤云不肯跟他一起睡之外,其他每一晚他们都是睡在彼此身边。
可是第一晚,为什么……
“第一晚,还有之后我没有跟你一起睡的每一晚,我都在大殿念经。”
程乐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机械地问:“为什么……”
“为了遏制我对你的……非分之想。”
“!!!”
是了。
商鹤云曾经说过,如果不是喜欢,他是不会让自己上他的床。
而当年他到白螺寺的第一晚,就成功霸占了半张床,现在看来应该是一整张。
商鹤云没有选择在他睡熟之后去另外一张空床睡,而是独自去了大殿念经,为的就是消除因为□□而产生的业障。
程乐颐一直以为他们之间,他才是猎人,步步为营,极尽撩拨之能事,终于钓到了他只听到声音就很喜欢的小师兄。
现在看来,原来他才是猎物。
那一天,当视力受损的他出现在山门的那一刻,那个如谪仙一般的小师兄,就已经将他套圈锁定。
商鹤云这辆车的所有玻璃都做了防窥设计,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看里面就是漆黑一片,哪怕是白天,哪怕开了灯,也不会泄露一星半点隐私。
听完商鹤云的话,程乐颐忽然很紧张。
倒不是怕商鹤云把他卖了,就是觉得黑暗中的商鹤云很危险。
商鹤云对他有想法,程乐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