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宁点点头,笑道:「不要再做傻事囉。」
心口不一的她其实相当钦佩眼前这名娇怯怯的贤淑女子能够为了爱情做到如此地步。
更何况要不是孙玉娟以身试险,她和骆选或许还得在梅兰居待上好一阵子。
原本透过抉在梅兰苑外偷听谈话内容的她仅对实情一知半解,所幸连哲南趁孙玉娟昏睡之际窥探心曲,两人才得以洞悉大部分的真相。
至今仍未解开的谜题是受到副教主的教唆,因而令许记者丧生的人究竟是谁?
任之宁和连哲南面露微笑,心中却对于是否该透露这件事犹豫未决,因为他们实在不忍心再看见孙玉娟活在沉痛的过去了。
「在不做傻事以前,我可以请求你们帮我一个忙吗?」纵然脱离苦海,孙玉娟却还是没有办法替情人洗刷冤屈。
许记者的辞世对她而言,犹如烟笼雾锁的沼泽,遮蔽了视线,迷失了路途,阻碍了前进。
沼气令缺氧的她失去了判断力,化身成为麻木不仁的復仇机器,三番两次做出一反常态的行径,追根究柢的结果却是白费力气。
这两年的岁月犹如过眼云烟,到头来不过是在虚掷青春罢了。
她即便垂头丧气,却从未感到后悔,因为至少自身已尽心竭力,因为许记者是值得这么做的对象。
美好回忆将永存脑海,同时别忘了创作崭新的篇章;遗珠之憾虽多不胜数,但是人生可不是用来遗憾的。
孙玉娟在这一刻,终于恍然大悟。
送故迎新之时来临,交给解救自己的恩人比较能够放心。
她脱掉左腕上的银色手錶,拿到连哲南面前,泪眼汪汪地道:「这里面摄录了我和副教主对话的过程。虽然他始终没有认罪,凭这薄弱的证据也不足以将他绳之以法,但还是希望你们能让他遗臭万年。」
当时孙玉娟利用撤销协寻后的空档携带蒐证工具,发觉日新月异的科技產品着实无奇不有,不仅有钢笔、遥控器、打火机等造型,甚至还有手錶及能够配度数的录影录音眼镜。
将前三者拿在手上容易让人起疑,没有近视的人突然戴眼镜又太显眼,她最终选择了这只外观平凡无异的多功能手錶。
值得注意的是明知红酒有问题,她为何还要喝下去?
以她的聪明乖觉,有可能认为狡猾多诈的副教主会将实情全盘托出吗?
看来孙玉娟为了让副教主身败名裂,即便失身亦在所不惜,这真是件令人鼻酸的事。